亲历红花草李力澎湃号·湃客澎湃新闻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刚满十七岁,就下乡到皖南山区的一家国营农场,在锣鼓喧天中离开了上海,当时我的心情有点儿郁闷。汽车在土路上颠簸了八九个小时,不知不觉驶入了山清水秀的山区,见到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和红花间点缀着白墙黛瓦的民居时,心情便疏朗了许多。

17岁留影

我被分配农场到场部后勤工作,刚去不久,就认识了农场美女广播员小马。她身材匀称,脸上焕发着清纯的美丽。可以说她的形象是凝结那个时代的美:两个马尾小辫,双排扣女装,端庄、率真、阳光。我和小马第一次接触是为准备“五.四”青年节农场文艺汇演。当时她创作了长篇诗朗诵节目。我们俩代表场部机关参加演出,小马的朗诵字正腔圆,充满激情;我在北京生活过多年,普通话更是娴熟,并带有京味儿。据农友反映我们那次演出非常成功,我也因此一夜成名,在农场迅速被人们所认识。

小马是70届中学毕业生,比我早一年到农场,分在六连种地。她有着少见的开朗和自信,性格随和,富有灵性,写得一手好字和一手好文章,还能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在六连很快被场部发现,半年多就调入场部当广播员,那是一个讲究政治的年代,每天听广播成了生活的必修课。

每年早春,农田里生长一种白根,绿叶开红花的小草。等这些草吐蕊开花后,人们就将它翻耕在泥土里作为肥料。小马为此写了一篇《红花草》的散文给我欣赏。她愿像红花草那样平凡、质朴,且有牺牲精神,奉献大地。文章充满青春朝气,写得华彩抒情。在她的感染下,我也时常写些小文章、诗歌与她交流。有的还上了广播。初夏的傍晚,夕阳把远处的青山染成紫色,我漫步在农场山坡的弯曲小径上,听着小马纯正的普通话朗读着我的广播稿,心里激荡着青春的感情,好像是在听作家写的文字,真是一种美的享受。

在农场小马算是遐迩闻名的人物。她交际甚广,各连队的领导、工会、团支部骨干她都认识,连农场弹琵琶的、唱歌的、画画的、开拖拉机的等等各路好手她也熟悉。基层连队来场部的人都喜欢找她聊天、办事,出于工作需要她经常下基层跑连队。她天性喜欢从事与人打交道的工作。她所在的场部机关、领导大多比较赏识她聪慧能干,多才多艺,可她与一般群众相处得比较淡漠。

那年月上进的青年都有积极要求入党的愿望。小马入党报告写得比别人早,却一直没批下来。场部机关是比较沉闷的地方,工作人员大多是从各连队选拔上来的佼佼者,女同志居多。有团委、工会、财务会计、电话总机接线员、广播员、招待所服务员、劳资部门等等。小马富有个性,交往人多,时常有展露自己才华的机会,结果往往不被环境所接纳。批评她很容易,好像多才多艺,也成了骄傲的代名词,谁都可以对她说三道四。在入党问题上,她的缺点被放大,什么娇气,小资情调,好表现自己等等,有时一盆衣服没及时洗也成了一种缺点加以指责。农场有加工资、上大学,抽调回上海当教师,包括入党诸如此类的好事,好像都轮不到她。有时领导提出来,群众中就会冒出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为这些事她苦恼过、消沉过,但她很快就释然了。她总是充满活力,对什么都喜欢,都感到新鲜。农场广播线断了,她也会和电工去检修,爬电线杆,平时她制定了读书计划,写广播稿、诗歌、散文和小话剧等,写啥像啥,还经常练习书法,其字也颇有功底。

夏季,太阳火辣辣的,没有一丝风。小马穿着红裙子就像红花草那样引人注目。一天,她借给我用报纸包起来的一本书。我以为是纸张泛黄的“毒草”,急不可耐地拿回寝室打开一看,是一本海涅诗选,书中的插图非常精美,突然我发现书中夹带着一张她的三寸艺术相片。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摄人心魄地微笑着。我很惊奇,也很恐慌。凝视着相片,我想这是否是一种暗示,或许是一时的疏忽,那时我真有点儿单纯,不敢往那方面多想。那书中的第一首诗,我是读得刻骨铭心,至今30年过去了,我依然倒背如流:

星星们动也不动,

高高地悬挂在天空,

千百年彼此相望,

怀着爱情的苦痛。

书看完后,我小心地将相片夹在书中,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我替她想了许多,我不知她是如何想的,但她见了我还是那么坦然,我便腹诽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当年的农场业余生活颇为单调枯燥。人们喜欢相传些男女之间的花边新闻。我和小马难免也被人们议论。有时,小马来还书,同寝室的人就会取笑;“李马氏来了。”搞得我哭笑不得。有些场合,人们与我开起这种玩笑,我忍不住辩白几句,想不到这种事件越抹越黑,等传到小马那儿,也不知变成什么样儿。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我故意疏远了她,一段时间没去找小马。

可现实生活中,小马的名字和我连在了一起。初秋,小马出差去上海。场部驾驶员小赵开车经常去上海运货,他在淮海路卸货邂逅逛街的小马母女。小马的母亲非常热情,硬是买了块冰砖给他。小赵非常感动,回农场特地找我说起此事。他大力赞赏小马的美丽和人品,劝我要珍惜和善待她。

小马见到我,主动打招呼,她态度诚恳又坦然,于是我又坦然地与其交往。在那些枯燥单调的时光,看书成了我最大的爱好。我和小马交换阅读文学作品,成了我们友谊的纽带。有些好书在我手里也只有一二天光景,我速读后借给小马,她通宵达旦地看完,信守诺言地还我。在那个年代,能读到好书是一种奢望,我俩读雨果,巴尔扎克、福楼拜、莫泊桑、梅里美、莎士比亚、契诃夫、托尔斯泰等外国名著,仿佛是生命中的精神大餐,不断地从书本中吸收精神营养。

与农友摄于练江牧场

农场广播室是闲人莫入的重地。广播室共三间房间,一间播音、录音,一间放置机器设备,还有一间是广播员办公休息之地。从排练节目开始,我一直是那里的常客,我俩每次读完一本名著就兴奋地交流,感叹惊讶,各抒己见。谈论小说主人公的命运,谈论生活和人生,好像那些岁月就是为了交流文学作品而生活着。我当时称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是大型交响乐,包罗万象,气势磅礴;雨果的作品是小提琴独奏,拨人心弦,揭示人性。能借到这种书,我就找借口请假阅读。有时思想沉浸在小说里,几天都缓不过来。潜移默化中,加深了我对生活的经验,对人性的理解,对社会的认知。

我记得有次借给小马一本鄂华的短篇小说集,有《女王皇冠上的钻石》《幽灵岛》等小说。她晚上看后不敢睡觉,满脑子都是蛇在身边等恐怖故事情节。她对我说最喜欢莫泊桑的小说《寂寞》。为此,我回头看了几遍,反复琢磨,心想莫泊桑精彩的小说那么多,不明白她为何对这篇小说情有独钟。

那时,我们曾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牛虻》这类红色经典而感动,但最让我难忘的是小马借给我的那本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主人公出身贵族,有爵位,家产万贵,本应享尽荣华富贵,但他却为理想投身革命,九死不悔,他专门自找苦吃,磨练自己的体魄和灵魂。他冬天洗冷水浴,为了朋友与自己妻子的恋情,可以假装自杀来成全他俩。这些故事给我以极大的震撼,改变了我怎样看待人生、看待社会的视角。当年我们的生活非常清贫、艰苦,但车尔尼雪夫斯基的作品给了我精神上的有力支撑。至今回想起来,精神上的充实其实是人生最美好的生活。

第二年,我被选送到上海师大政教系学习。我像老鼠掉到了米缸里一般如饥似渴地啃书。当时读了《共产党宣言》《反杜林论》《哥达纲领批判》《国家与革命》《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等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著作。读了这些经典原著,便萌生了自己的见解。我们班对各种社会主义有各种争议和见解。上世纪1974年的批林批孔运动,矛头直指周恩来总理。我们为此感到困惑。我班有一位同学对张春桥、姚文元的文章提出了质疑:我国物质匮乏,不发展生产,大搞阶级斗争,连总理也成了被批判的对象。这些言论我们只能在私下里听他议论,不敢公开说。

当下,国人已然认识到发展是硬道理,是走了那段弯路后总结出来的。在那个荒诞的年代,谁都不明白,我们政经专业的学生也说不清,道不明,至少思想上冲不破那些框框。个别同学大胆地提出质疑,人们却感到害怕,分不清是非,大部分同学都认为这是右派言论,但我们非常理解他的独立思考,没有人告发他。

冬至过后,寒意渐浓,校园里满地落叶。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小马突然来师大看我,我感觉找到了知音,便将这些知己的话一股脑儿地向她倾诉,但她听了这些议论,似乎也有过类似的思考,她亦深为国家和个人的前途感到担忧。小马是个开朗活泼的人,她不愿多讨论这些敏感而沉重的话题,她那黑色的眸子里焕发着对未来的向往。她谈起自己的理想是进大学新闻系学习,将来当一名记者就心满意足了。我说:“是啊,人应该有理想有追求。”小马喜欢轻松话题,对美好明天充满憧憬。可我总是用阴郁的情绪强加于人,破坏她的情绪。

冬去春来,我毕业后又回到了农场。炙手可热的人物王洪文视察上海国营农场时,要求知识青年扎根农场,他的话在当初可谓是一言九鼎。农场开始稳定干部队伍,小马的岗位被列入稳定范围。那年春节后,她调入新成立的农场业余大学任教。我读完书返回农场恰巧被分到业余大学,岗位决定命运。倘若在业余学校教书,就属于稳干对象。看到其他人期待着每年一度的上调返城,我感到留在学校前途黯淡,情绪变得消沉。教了一期学习班,我身心交瘁,请假回了次上海,返回农场途中,我认识三连一位打扮时髦、长得出众的美女。回农场后,每逢周六场部放电影前,她都要找借口借凳子,与我聊天,她的出现又成了我的桃色新闻。小马知道后困惑地问我:“这种人也能交朋友?”我听罢很沮丧,无言以答。

一般知青虽然苦点累点,但有个盼头,每年都有上调的机会,熬上几年都能回城。我们这些扎根派呢?年纪轻轻却要在这儿熬上一辈子。

在那忧愁的日子里,小马好像已度过了痛苦期。有时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她和以前一样,看书、写作,时常在办公室里苦练书法,这种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令人敬佩。我白天照常工作、生活,日复一日,已经到了麻木的程度。夜晚,我独处在寝室,走进书堆里。支撑我意志的是描述贝多芬的书,我仿佛从雄壮的《英雄交响曲》的节奏中寻找到“扼住命运的咽喉”那种悲壮的激情。在笔记本里,我抄录一段话来激励自己:“真正的光明决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罢了。真正的英雄绝不是永没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罢了。所以在你要战胜外来的敌人之前,先得战胜你内在的敌人;你不必害怕沉沦堕落,只消你不断地自拔与更新。”

这种人生哲理的思考,战士豪迈的激情,多少次在我失落、消沉的时候,由勇士搀扶和抚慰着我走出迷茫的黑夜。当年,我和小马都有几本手抄格言、书摘的笔记本。一本好的小说,里面的书信是最精华的地方,特别是情书,那简直是大作家对人生、社会和爱情最经典的诠释。我俩收集了很多名人名言,彼此交换欣赏。郭小川的战士胸怀和爱情诗歌都成了当年我的精神的支柱和向导。那时我记得和小马几次谈论起《红楼梦》中《好了歌》,我俩感受倒不是虚无和消沉,相反看到了曹雪芹揭示了人生、社会更深层的一面,大地落了个一片白茫茫真干净。

冬天真的来了。一场大雪将青山、田野、房屋都悄悄地披上一层白色。皖南山区的大雪茫茫一片,相当壮观。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都能呈现在你的眼前。望着茫茫雪景,我思绪万千。近傍晚时分,我约了小马聊天。当我们走进教学办公室,另一位老师手捧热水袋正在看书。见到我俩到来,她知趣地回了寝室。我和小马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本来小马扎根农场已经够苦闷了,有我这样的文学青年作伴是种天赐的知己,现在我却找她来帮助我出主意如何离开农场。我当时浑然不知其委屈心态,硬要她出主意,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我有点犹豫,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辞不达意,她依然坦荡真诚。

她反问我:“你为什么不找周副场长调回原部门呢?那样你就可以有机会调回上海了。现在组织上还没找你填表,说明现在还是过渡期。你必须抓紧离开学校。凭我的感觉,你是很有希望的,不像我只能留在这儿上山当‘尼姑’了。”小马的这番话点到了我的穴位,我就是犹豫不决,缺乏果断的行动。经她点拨,我忽然开窍,急得马上就要去找周副场长谈话,可我不认识他的住处。须臾,小马回房间穿上大衣,领我直奔场部的干部宿舍。

一路上风雪交加,寒风刺骨。雪地上留下我俩深深浅浅的脚印。我壮着胆找周副场长拉起了家常话。通过近一小时的交流,老领导很轻松地就同意了我回老单位。当时我领悟到:人不能一味地被动接受命运安排,要有激情和决心,特别是要坚持要行动。由于多时压在心头的郁闷,一下子被释放了出来,我出门后深深地吐了口气。在下楼时,我握紧拳头,不停地挥舞着,浑身热血沸腾,感到天寒地冻也是人生的一种磨炼。我兴奋地畅想着,等我出楼一看,漫天飞舞的雪花中,竟然有一个黑影。再凝神定情一看,原来是小马站在雪地里近一小时。她像一尊雕塑一样伫立在那里等我的消息。在她的外套上已经积起了三座小雪山——棉帽顶上和两个肩膀上。我的眼睛顿时湿润了,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她看见我出来急切地问:“怎么样,谈得好吗?”我看着她通红的脸膛,想起北欧卖火柴的小女孩,一种怜悯和感激之情涌上心头。我兴奋地说:“他同意了。”“那好,那真好!”她说得很轻松随意。望着她那份真情,我真想拥抱她,亲吻她,但是我又想到可以回上海了,理智的闸门又突然压抑住一时的冲动,我不想亵渎这份美好的感情,心里有种难言的沉重……

那些年,我感觉到小马对我有那种意思,人处在那种环境,我是颇为忧郁的。有时,我转弯抹角地与她说起过,我不会在农场里谈恋爱,这种环境我不想待一辈子。可那天,我真想捅破这张纸,但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就像雪地里留下我俩深深浅浅的脚印,很快又被大雪掩没了。在那寒冷刺骨的风雪中,我理解了小马为什么会喜欢莫泊桑《寂寞》这篇小说。

几年后,我们相继返回了上海,为了大学文凭和各自前程,我俩失联了。多年以后的一天,我和恋人在淮海路上购物,突然与小马邂逅,我佯装不认识拉着恋人匆匆离去。那时我正准备结婚,我不敢再面对曾多年精神上患难与共的小马。

四十岁重返练江牧场

斗转星移,岁月如梭,30多年转眼过去了。近几年来,时有农场知青聚会,但我始终没去寻找小马。我想,让这份美好的印象永远珍藏在记忆的“瓶子里”,时常还能回味青春的芬芳。假如现实中见到了小马,拿不准是否使我失望,我不想让失望扭曲了美好的回忆。因为在我纯真的青年时代,心中永远有着田野里的红花草,海涅的诗,莫泊桑的《寂寞》,以及三座小雪山……

李力,祖籍山东,1955年8月出生于上海。曾下乡徽州七年,上海涂料研究所搞科研七载,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进入中国银行上海信托咨询公司、国泰君安证券、莘庄工业联合发展有限公司、外资银行和外资租赁公司等金融单位谋差25年。年近花甲,有闲涂鸦文字八十余篇,其中近半散见于各地报刊,有两篇获得中国散文协会颁发的“当代散文最佳创作奖”,并编入《中国散文大系》。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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