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虐文,认错的爱人,结局成殇小厮心上人武艺母妃长姐

我的心上人,一意求娶我长姐。

谁料成亲当晚,长姐的死讯传入王府。

在本该夫妻对拜之际,溅脏了我的红盖头….…

我的长姐应如是,是穆州战功赫赫的女将军。

她战死沙场的消息早不来晚不来,偏要挑在我大喜的好日子里,叫红事变自事。

闻讯,四座哗然。

唯我平静而笃定,不忘小声提醒:「王爷,继续吧,别过了好时辰。」

仿佛战场上死的,不过是路边的阿猫阿狗我没有半分干系。

齐怀安抬起颉抖而冰冷的手,指尖停在我面前,蓦地一把扯下我的红盖头。

没了这道遮挡,他眼中的愤怒与苦痛,直直对着我双目的无辜。

宾朋满座,这下的焦点,都落在我脸上。

片刻,我笑开了:「王爷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呢?」

我弯腰,把红盖头拾起来,自儿又给盖回去,整理得体体面面。

「拜完天地,如意就是您的人了,不差这一会儿。」

我扯着红绸,小步凑近他,咬着牙轻声道,「难道王爷,要打应家的脸,打我尸骨未寒的姐姐的脸吗?」

他微鼓着腮帮,终究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我俩一并弯腰。

额头碰上额头,礼便成了

花烛之夜,空闺之中,我蒙着红盖头,候了齐怀安一个时辰。

脚步声在屋外交错来回,却尽是些等着笑话,看新妇如何独守空闺的小厮丫头们。

侍奉的春柳先等不及了,问我:「王妃,要奴婢去寻寻吗?」

「不必,别扰了王爷做正经事。」

我当然知道他的正经事是什么,也知道眼下,我的正经事是什么。

我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在手边东摸摸又西摸摸,半天终于抓住那只冰冷的杆子。

我对着春柳晃晃,试图递给她:「来,帮帮我。」

她手足无措:「奴婢要怎么帮王妃?」

「帮我,把盖头挑开,让我知道做王妃的滋味儿。」

这就是我的正经事。

春柳惊措地跪下,连连磕头,嘴里一遍遍呼喊:「奴婢不敢,王妃折煞奴婢,王妃折煞奴婢...」

她喊一声,就磕一下,磕得扑通扑通的,声响一下比一下大,震得我心肝儿疼。

我在红盖头下苦苦地笑了,笑得嘴角忍不住发着抖:「可我是新娘子啊,难道,难道真要新娘子自己揭吗?」

我鼻头泛着酸,春柳还在不住地磕,磕着磕着,她先哭出了声。

她一哭,我更烦了,便派了另个活:

「你找找箱子里的纸,都给王爷送去,别叫他不够烧的,辜负了他的一番情谊,耽误了他的正经事儿。」

春柳闻言,又添了个顶响的头,爬起来逃似的跑了。

真是有意思,旁人成亲,是春宵一刻。

我成亲,却跟上坟似的,我就是个石碑,被人磕了又磕。

那晚,齐怀安也没闲着,他在屋外烧了一宿的纸,望了一宿的月亮。

因离京前,长姐允诺我说:

「若是此行有去无回,我就化作天上明月,仅夜守着意儿,绝不叫意儿孤苦。」

这话明明不是说给他听,却被他偷了去,充作了他往后的痴念。

成亲第二日,齐怀安急不可耐地将喜袍换成素缟。

他一身白衣,连夜嘱咐人在王府的厅堂里立上了灵位。

上面写着--「爱妻应如是」。

「那我是谁呢?」

我着一席鬼魅似的红装,是昨日拜堂的喜服在他身后发问。

彻夜未眠,我眼熬得通红,摸来王府正厅,却再一次被这灵位灼得生疼。

穿着这一身,杵在王府下人面前,我是将颜面丢在脚下踩。

我仿佛是在告诉全府上下,洞房夜之后,我仍被打包得完完好好,是入府时的完壁之身。

他不理我,愣愣地盯着长姐的名字。

灵位都比我好看,那才是他认准了的皇帝赐婚给他的妻子。

我是个赝品,是冒名的替身。

半晌,他指指我一身红艳,随口冲下人吩咐:「扒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无一人上前。

「本王说扒了!」

终于,他们还是决定效忠于主子,效忠这折辱人的吩咐。

「扒什么,我自己脱就是了。」我喝住逼近的男丁们,伸手解了第一颗扣子。

随即,第二颗,第三颗……

我越解,手越抖得厉害。

最后一颗,我哆哆嗦嗦半天,长指甲被丝绸勾住。

我狠着心一扯,指甲断裂劈开,丝绸撕裂的声音,荡在我姐姐的灵位前。

喜袍终于松垮垮地滑落掉地,挂着我指尖的血,聚在我脚边,真像是一滩浓血。

「还继续吗?」我问齐怀安。

我的手停在亵衣领口,故意撑着口气椰揄他:

「王爷怎么偷懒呢,新婚燕尔,洞房花烛,这衣服,该是王爷动手脱的……

「不要脸。」他拂袖而出,却停步在门前,背对我道,「往后,你想留在这也好,想回应府也罢,都可以。」

「但就算留下,」他补上,「留在王府,你也只是个妾。」

灵位上的名字,才是他的正妻。

「三茶六礼,八抬大轿,娶回家一位妾。」我在他身后忍不住拍手,「王爷真是,好大的手笔。」

他回头,怒目而视我的笑,更是哪哪都不顺眼:「王妃新丧,你在这跪她一日吧。」

她是你哪门子的正妃呢?

我在心里啐道,她明明宁可死都不愿嫁给你。

我不跪。

起初,也只是不跪,后来,我嫌王府的正厅放着灵位晦气,便干脆叫人撤了去。

不多时,齐怀安果然破天荒地主动来我房中。

当然,是兴师问罪。

彼时,我正坐在桌边专心致志地绣着鸳鸯。

打从知道要嫁给齐怀安,我就开始绣这块帕子,想着以后被他收在腰间的模样。

如今,差着最后一片浮萍,便大功告成

可惜了,这对鸳鸯碍着齐怀安的眼。

他劈手夺过,撕得稀碎,狠狠掷于脚下,恨不能再添上两脚,碾进泥土里才甘心。

我有些恼了,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看。

齐怀安不惧,甚至凑得更近,捏起我的下巴:「你再凶一点,凶一点,更像你姐姐。」

我眨巴眨巴眼,把目光收回去,掸开他的手,蹲下来拾起那些碎帕子,一片一片地收拢进手心里。

「王爷,我想了想,我还是不做妾了。」我垂着脑袋,轻描淡写。

当晚,我换了身玄衣,收拾东西,回将军府。

谁料轿辇才走了一半,身后便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迅捷,汹涌,不讲道理。

来人拦住我的座驾,掀开我的轿帘,正是齐怀安。

他叫停轿夫,打量我半晌。

骨节分明的手幕地探进来,指尖顺着我的面颊,走上我的下颌,将我脸蛋拖起。

「本王改主意了。」

片顷后,他饱含玩味和诡计地笑了。

在我身上,他似乎寻到了某种自我慰藉。

齐怀安的主意说改便改,我除了受着,老老实实下轿,别无他法。

「上来,回府。」骑在红鬃马上,他冲我伸出手。

我不敢接。

他恨铁不成钢,一俯身子,轻易将我拦腰抱上马:「要是你能有你长姐一成的能耐……

别说一成,在他眼里,我连如是的小指头都比不上。

「没事,脸蛋像,也够了。」

他将我打横搁在马背上,一只手扯缰绳,一只手勾住我的腰不让我掉下去。

他说:「如意,你今儿还真是好几次,差点叫本王认错了人.….….

那一晚,齐怀安终于想起我们是新婚夫好应同枕而眠,应花烛洞房。

我被他逼到床榻一隅,瑟瑟地裹着被子哆嗦。

「意儿抖什么,是冷吗?」他捞我的脸,迫得更近。

然后含了口酒,不由分说覆上我的唇,将辛辣的烈酒度入我的唇齿:「酒最暖人。」

我何曾受得住这样的热辣,呛得连声咳嗽,面红耳赤。

齐怀安见状哈哈大笑,将我搂在怀里,轻拍我的背,蓦地又凝住笑意,沉声道:「她在北羌黄土之下的尸身,想来也很冷吧。」

说他是煞风景吧,偏又情深得动人。

沉默中,他把酒尽数灌入自己口中。

仿佛只要这样迷着神智,就真能骗过自己,他是在与长姐红烛帐暖。

「她是有那样好的才貌,我却也不贪这些。」酒入了肺腑,齐怀安诉起些衷肠,「如是自己可能都忘了,十多年前,后宫之中,她就是那样拿着剑,救我母妃于危难。后来在长街上见她第一眼,我便认了出来……

醉意渐浓,他唤起如是的名字。

唤着唤着,齐怀安的手按上我孱弱的肩膀,我那举不起来刀枪的肩膀。

再轻轻一推,我便为他鱼肉。

「长姐新丧,不合适。」

这样的关头,我搬出他的说辞,抵住他精硬的胸膛,阻止他的动作:「按规矩,我要为长姐守丧。」

「丧多久呢?」他呵着酒气问。

「王爷守多久?」我反问。

「京城谁不知道,宝亲王,从不讲规矩。先皇死时,我也没守丧。」

他还想进攻,我鱼儿似的从他胳膊下溜走,光着脚跑开了。

「如是.……如是.…」

我的身后,是他恶咒般的念叨。

自此,我成了他长夜无眠的唯一慰藉。

这份慰藉,源于我脸蛋有九分像长姐,一母所出的胞姐,哪有不像的理儿呢?

哪怕在他眼里,其他的,我是连一成都比不上如是。

哦,对了,还有一点像的,我不让他碰。

他也不强来,只是很快,他似乎失了对我的兴趣。

也许是我太软太糯,太不像长姐刚烈飒爽的性子。

齐怀安迅速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我躲在正厅的门后悄悄瞅她,真奇怪,她明明和长姐容貌一点都不像。

长姐的脸蛋清瘦冷峻,是北边的风沙刮出来的棱角,这姑娘却圆圆的,瞧着倒是有福气的样子。

「别在这藏着,出去看。你长姐能杀敌无数,你怎么人都不敢见?」

我还是被齐怀安逮住了,他拧着我的后颈肉,像提起一只猫,非要将我往府门外扯。

我挣扎着不肯走,他就干脆把我抱起来,竖着搁在那姑娘面前。

「这是宝亲王妃,你跪她,给她行个大礼。」

他介绍我,明明背里,他总说我是个妾。

姑娘愣了下,跪了,直着腰板,瞧我的眼神,充斥满满的不屑与嫌弃。

「跪深点。」齐怀安却一手摁住了她的头,直到将她额头抵上石砖。

他终于满意:「这才有见宝亲王妃的样子。」

后来,他贴身的小厮告诉我。

那姑娘是齐怀安从戏园子里讨回来的。

「她演花木兰,就是古书里替父从军的那位女将军。」

小厮学着比划了两下:

「她在戏台上舞刀弄枪,可真像个将军,神气极了,就像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样子,叫王爷看直了眼。」

原是如此。

齐怀安待我的长姐,还真是痴情。

可惜越痴情,就越滑稽。

他怎么竟不知,我长姐明知凶多吉少,宁可逃婚,也要奔赴沙场出生入死,为的,不过是那位戍守边疆的大将尹青山,那道引她前行的明月光。

她英勇杀敌,奋不顾身,一身新伤叠旧痕,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保全自己的心上人罢了。

当晚,我便看见那位新宠「木兰」姑娘的心上,映着她的影儿,和她手上软剑的影儿。

「你软绵绵的,花拳绣腿,怎么能杀人?」齐怀安倚在榻上,不满地发话。

「王爷难道不喜欢奴家软绵绵吗?」她扭动着腰肢,影儿越来越小。

不一会儿,软榻上,她缩进齐怀安的怀里:「女人哪有真打打杀杀的,像个什么样子。」

齐怀安脚一蹬,她猝不及防,从榻上滚到地上,吃痛地捂着腰哀嚎。

所谓戏子,演得也不过如此,叫我这看戏的都看乏了。

一阵冷风过,混着柳絮往鼻腔里钻,我打了个喷嚏。

榻上的身子立刻直起来:「谁在外面?」

我转身要跑,齐怀安的声音又传出来:「如意?」

「不是如意!」我喊了一声,钻进小路躲入了梅花林。

身后的门应声打开,他戏谑地继续叫器:「那是哪来的小贼?别叫我抓着,不然准将她好好修理。」

夜深,我独自蜷在被窝里。

有个人,他温热的掌心覆于我的额头。

我警觉地睁开眼,迅雷之势摸出枕头下的首,对准了他。

借着月色看清楚脸,我才发现,竟是齐怀安。

我手一哆嗦,匕首掉到地上,他笑起来:

「我还以为,意儿拿不动匕首呢,不想你这小白兔,也是又利爪的。」

他的语气充满了惊喜,仿佛我会用匕首,就又多了三分像长姐。

我红着脸侧过身,拿被子蒙住头:「王爷来做什么,是木,姑娘的腰肢不够软吗?」

「听见你在屋外的动静,怕你病了,又怕你纵是没病,夜里贪凉踢被子,回头再把自己弄病了。」

「也不用王爷管。」

话一出口,我意识到失言,捂着嘴道:「什么屋外的动静?哪来的动静?」

齐怀安笑了,不由分说坐上了床,掀开我的被子就要往里面拱。

我操他,却真是软绵绵,半分气力也没有:「莫叫新妇守空闺,去她屋里。」

「如意,你当疼疼我。」他不讲道理地抓住我一双手,「我夜里贪凉踢被子,需要人看着,别回头叫我病了。」

我咬着唇憋着笑:「那王爷,不用去修理那小贼了?」

「现在就修理。」话音未落,他一双手落上我腰窝,痒得我笑得打起滚来。

夜半,我感到身边空落落的。

望去,齐怀安独自立在床边,对着那一轮残月的方向。

「自己贪凉,谁也看不住王爷。」我坐起来,我知道他在看什么,那不只是月亮,还是他的白月光,他的应如是。

「她的棺椁下个月就要回京了。」齐怀安的慢子哽着,「不知道我有没有好福气,能讨着她的尸身,入齐家的坟。」

你怎么不问问,她想不想入你家的坟呢?

我在心里腹诽着,你拼死想护她的命,奈何她拼死上战场,也不过是为了护另一人性命罢了。

很快,如他所愿,长姐的棺椁回了京。

一同回来的,竟还有长姐的心上人,尹青山。

那是阔别五年后,他第一次回京。

他是抗旨而返。

多年前,尹青山违逆军令,在两国休战后,擅自孤身杀入敌营,斩杀敌军数十人,令龙颜大怒,下令他终身戍守边疆,不得回京。

如今,他冒着抗旨的死罪,也非要走上这一遭。

偏巧那日,「木兰」姑娘突发重疾,我束手无策,只好去宫外侯齐怀安。

没等到他下朝,我先等到了尹青山。

见我第一眼,这铮铮铁骨的大将,眼眶便红了。

他慌乱着,不知是该先行礼,还是该先道贺,或者只是叙叙旧,叙叙关乎长姐的事,

后来,还是我先施了个礼:「将军的书信,我收到了。」

我凑近,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信里说的,都是真的对吧?」

他颤了一下,不答我。

我自顾自笑着絮叨:「青山哥哥,你同我说说,我长姐近来吃喝还好吗,她想我吗,可有什么话托你和我说?」

尹青山还是不答我,半晌,他逼出来一句:

「臣…十分挂念王妃。纵然远在千里,也求王妃,千万平安顺遂,无虑无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有吗?」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齐怀安的声:「如意,回家了。」

我同他走了,脚下却似是坠了石头,千斤之重,迫得人一步三回。

我与齐怀安的轿子行了半里路,尹青山到底还是追了上来。

面对我灼灼目光,他咬着牙,同我说了句 话:

「臣擅自抗旨入京,犯了大罪。可,臣如今能得见王妃无恙,便是明日被推上午门斩首,也是值了。」

齐怀安沉着脸,一揽我薄削的肩,将我脑袋揽进他的胸膛。

我的手松开,轿帘落下。

轿子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我再次探出脑袋,向后望去。

尹青山骑着匹老马,仍是驻在那儿,面着我离去的方向,久久挪不开步子。

回到府上,齐怀安阴了张脸,一言不发。

我拉他的衣角,催他快去看看重病卧床的「木兰姑娘」。

他狠狠将我甩开,发着一股子无名火:

「她死了你不才该开心?再没人同你争你的夫君。你就这么贤德,你不会吃醋的?」

「别闹了,她病得厉害……」我再一次拉他。

「尹青山既然想被斩首,不如本王遂了他的愿。」齐怀安咬着牙,恶狠狠地窜出这莫名的一句。

我一怔,松开了手。

「有些事情,怎么能藏得住呢?他瞧你的神,」齐怀安冷冷撂下一句,「同我看你时,是一样的。」

「你看错了,王爷眼神,一向不怎么样的。」我嘀咕了一句,做贼心虚似的跑开了。

翌日,我领着春柳儿去店里选缎子,作为今春送往各个府邸女眷的礼。

我总觉得身后有人看我,可一回头,又什么动静也觉察不出。

春柳指着一匹说:「这金线织的山水样式这样好看,最衬我们王妃了。」

我询了个价,然后瘪瘪嘴:「好看是好看也太贵了,都抵上我爹爹快半月的俸禄。。

挑完几匹后,我们打道回府。

半途中,我又听见那老马的蹄声。

我回头望去,尹青山风尘仆仆,怀里抱着匹缎子,正是天价的那段。

「我记得妹妹……」他迅速笨拙地改口,「臣记得王妃喜欢青色,远道而来,不曾备礼,就随便买了匹缎子。」

边疆苦寒,军饷微薄,我知道,这劳什子够他掏空经年的储蓄。

「姐姐也喜欢青色,将军不能空手回去,不如,就将这缎子赠给姐姐。」

「可王妃..」

他还想多说两句,我断了他的念想:「王爷在府上候着我呢。」

一语成谶,齐怀安真在候着我,阴仄逼人。

我看了眼春柳,她迅速垂下脑袋。

想来,今日的事儿,她都说了。

「你把自己当谁,宝亲王妃吗?」齐怀安捏着我的脸,叫我生疼,「你不过是个不合格的替身,连她半点样子都没有。」

说着,他将我拉至他习武的院中。

哐当一声,齐怀安往我脚下丢了把铁剑。

不是「木兰」姑娘舞着好看的软剑,是开了刃的,能刺穿人胸膛,甚至是盔甲的那种。

我本能地后撒,齐怀安却封住我的逃路,结结实实挡在我身后,将我囚在他怀里。

「拿起来。」他冷着嗓子,命令我。

我不住摇头:「我不会……

「这是她生前练过的剑,听话,如意,你听一次话,拿起来。」齐怀安转变策略,原本冷冰冰的嗓,兀然温柔起来,哄骗着我遂了他的心意,「你拿起来挥两下,只随便挥两下便好。」

然后呢?

然后我就更像长姐了是吗,就更能叫他聊以慰藉了?

我依旧摇着头,不肯去捡,他抓着我的手,逼着我弯下腰,然后凑到我耳边:「如意,你听话,我就不参尹青山这一本,留住他这条命。」

威胁,他当真是软硬皆施。

「你能保证他安然无恙返回边疆吗?」

「我能。」他应允。

我知道,我这个问题只会叫齐怀安更气恒我不得不讨他一个承诺。

讨来了,我便遂他意,颤颉巍巍捡起那柄真杀过人的铁剑。

「你挥两下。」

「我不行。」

「你试试。」

我头疼得厉害,我想扔开这把剑,齐怀安却紧紧攒着我的手。

我拼命摇头,却越摇越头痛欲裂。

看见一旁地上散落的盔甲,我知道,一切还没结束,齐怀安还会叫我穿上盔甲,他要打我,要把我打扮成应如是………

「放开我!」我终于挥起剑,却是狠狠割伤他的胳膊,跌跌撞撞地逃开了。

他失望地叹息了一句:「为什么,你偏偏连你长姐一成都不如,可又为什么..…

后面的,我便再听不清了。

齐怀安也没说错,我确实连如是的一成都不如。

和我的手无缚鸡之力不同,她是将门虎女,自小武艺卓绝,一身领兵打仗的好本事,比起胡堂上的男人们也强了百倍。

两年前的秋日里,她策着红鬃马,束着高马尾,往长街上走一遭,便引得无数少年郎侧目

途径闹市,她怀里揣着的买给我的胭脂掉落在

她就用剑鞘随意挑起一个路过少年的下巴,居高临下,笑得明艳,使唤道:「小郎君,替我捡了。」

不巧,她挑的那人,是宝亲王齐怀安。

齐怀安抬起头,不言语,屈膝半跪,目光却始终流连在长姐的眉眼之间。

这是他难得的屈膝,平日里朝堂之上,代上都不跪。

「拿什么谢我?」起身后,齐怀安攒着胭脂不肯松手。

长姐笑着收了长剑,一把从他手里抢过:

「先赊着吧,小郎君。明日我就要离京,若有命回,你过上数月,来将军府讨。J

「我怕我讨的,小姐给不起。」齐怀安睐起眼,筹谋起三个月后的攻势。

以至于他不曾瞧见,长姐身后不远的轿辇中,我掀开帘子,望他望出了神。

三个月后,长姐凯旋,带着一身新伤。

齐怀安真来了将军府,讨的却不是谢,而是人。

他以为长姐好胭脂。

于是为换长姐一眼垂青,他包下京城所有的胭脂铺子,红粉口脂一车一车往将军府送。

长姐一身戎装站在府外,散着青丝,遮后颈的刀伤。

见状她笑得开怀,忙不失迭,来者不拒。

除了几盒留给我玩之外,其余全运去了军营,让人随便用来在教场的土地上勾勾画画。

「小郎君,有这样多的银钱,不如再送我些粮草。军营里几万口人,等着吃肉呢。」

甚至,她还伸手,冲齐怀安要更多。

齐怀安没应她,但不过数日,朝廷就下了令,军营里这一季的口粮和军饷,都添上五成。

「应姑娘还差什么?」他有的是底气。

长姐也并不客气,又搬出府上的麻烦事来:

「我家中有个妹妹,想寻户好人家。」

「长姐尚且待字闺中,谁又敢来和妹妹提亲呢?」

不愧是一句话能叫朝堂抖三抖的权臣,齐怀安轻而易举地反将一军。

后来有一回,他在长街上遇着我。

「小姨子,是你要寻好人家吗?」他叫我,莫名叫红我的脸。

「谁是你小姨子?」

「往后都是一家人,」他端详着我垂下的脑袋,打趣我,「你红什么脸?」

我拔腿便跑了。

不想,很快真成了一家人,却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可也有件事儿,是齐怀安都难办的。

长姐领兵北羌前夕,齐怀安在宫门口跪了整整一夜。

他所求只一件事,他要娶我长姐,做他的宝亲王妃。

他以为,只要这样做了,长姐就能永远逃过战战场上不长眼的刀枪,永远平安,永远喜乐。

我爹参闻言急得坐立难安,就差去和他一起在宫门外跪着,将这位爷哄回去。

长姐却没事儿人似的,照旧在府苑里舞剑,在教场上练兵。

「一个大男人,还能跪死不成。」

她无心理睬齐怀安,她的长剑出鞘,指的是东北方,是她即将出征的沙场。

齐怀安跪到天明,皇帝终于走出来,他虔诚地叩了个首:「臣弟求陛下,救臣的心上人一命。」

皇帝一脸蒙:「朕何时要你心上人的命?

「此次出兵北方,应将军凶多吉少……

皇帝立刻会意了,笑得莫测:「怀安,你是想驭虎啊。」

多感人。

啧啧,只是可惜了。

齐怀安并不知道,长姐的长剑所指,除了北羌,更是那位戍守边疆的大将尹青山,是引她前行的明月光,是她拼死也要守护的人。

很快,陛下的诏下了。

将应家的女儿许给宝亲王为妃。

长姐闻讯连夜换上戎装,驾了匹快马逃出声城,北上而去。

齐怀安跪了六个时辰,最后却只换来我替姐出嫁,到头来,是将我跪回了府上。

齐怀安娶了我,却并不好好待我。

那日拿了剑之后,我起了高热,怎么都不好。

齐怀安请来的名医一批批换,我的气息却越来越弱,身子也越来越虚浮。

宫里的御医也来过,说我是受了惊吓,叠着心病,才如此难以治愈。

一把剑就能叫人如此惊吓,齐怀安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宁肯归结为他们都是庸医,治不好他¥「视若珍宝」的宝亲王妃。

我爹也来了一趟,要接我回将军府。

我爹见齐怀安不应,二话不说便给这位女婚跪倒:「我已经没了一个女儿,如今,只剩如意这一个...…」

话已至此,他只好将我爹扶起来,行了个礼,道了一桩往事:

这回,轮到齐怀安跪下,冲着我爹行了个人礼:

「岳丈一家,于我是救母之恩,而我,却没能照料好如意…」

「爹爹。」我烧得迷迷糊糊,听见声音,迫不及待挥着手,想要抓住我爹,「爹爹,意儿不要拿剑……意儿不要上战场,不要杀人……

「好,好,不要,我们不要。」

「意儿想回家……别留在这儿,别留在边疆,我们回家吧.……」

「好,好,回家。」

我爹老了,没了当年驰骋沙场的威武,我竟听出他在哽咽。

回到将军府,我的状态慢慢好了些。

可当我偷偷同我爹说,我长姐没死的时候,他却摇着头道:「如意,你是烧糊涂了。」

怎么会是烧糊涂了呢?我明明不怎么高热了。

我告诉他都是真的,尹青山一早给我修了书信,告诉我这是长姐的谋划,她一早厌倦了沙场征战,只得佯死,好留在边疆,与心上人尹青山平平淡淡地一生一世一双人。

爹爹摇头叹息,嘴上却说:「对,意儿说得对,是爹爹糊涂,爹爹老了,把这事儿忘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一下子就串起来了,尹青山的闪躲,我爹的支吾..

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青山哥哥骗我,是他骗我?」

「没有,如意,没有人骗你,是爹糊涂了。」

「姐姐……姐姐是真死了是不是,那封信只是骗我....」

「如是她没死,真没死,爹爹烧了,爹爹烧糊涂了。」我够手忙脚乱地分辩,唯恐我病中伤感,更添心病。

我睁眼看他,才发现他白发下苍老的面庞,早已涕泗横流。

我没法再自欺欺人假意相信,当晚,我烧加厉害,嘴里不住地说着胡话。

我叫着如是的名字,我说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说你回来,你别死,我好想你……

齐怀安很快闻讯而来,他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

「如意,如意你只要好起来,我再不逼你做任何事,我好好待你,你不用像任何人,你就是如意,是宝亲王妃……

我张张嘴,说出口却是:「如是……我们到底,是谁做错了,怎么就这样了呢…

到了夜里,尹青山也来了。

我爹爹起先不让他进,反而是齐怀安大度了一回,主动迎出去。

可他一开门,一把刀就架上他的脖颈。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尹青山攥着刀的手爆出青筋,他高高举起,狠狠挥下,

最终,却停在齐怀安脸颊旁的半寸,割断了他的额发。

「如意最忌惮这些,你为什么,偏要她……

他吸了长长一口气,再无奈叹出:「你知道,我为何会受罚,终身戍守边陲么?」

尹青山于是讨了壶酒,说起一桩往事。

约摸十年前,我爹爹带领一家老小,领着皇命,去边境犒赏三军。

就是那时,尹青山与应家的女儿得以相见,一个英姿飒爽,叫他见惯不惯;一个娴静娇弱,却叫他着迷不已。

他出生于边陲的将领世家,自小饱受黄土风霜,见惯了打打杀杀,哪里见过这样文静柔弱的女孩儿,顿时生出了铁汉柔情。

谁料好景不长,敌军劫走了我娘,因换不来他们想要的筹码,敌军一伙人竟当着我一家的面,在城楼之上将我娘虐杀。

「那时,如意就生了一场这样的病,应将军带她回京治病,临走前,她拉着我的手,求我为她报仇。」尹青山边说边灌着酒。

齐怀安于是明白了:「然后,便在两军议和后,你不惜违抗君命,要除掉那伙伤害应她娘的歹人。」

「是。尹青山点点头,「再次见到如意,就是五年前了,她回边陲祭拜母亲。经过那件事儿后,她变得更加娇弱怜人,却也再见不得刀剑武器,见不得打打杀杀,惟恐触景伤情。」

齐怀安不再言语。

「明日,我便启程离京了。我送的是空棺椁,如是的尸身,一早按她所嘱,葬在了边陲黄土之下。」尹青山拍拍他的肩,「我怕如意伤心,便骗她如是没死。你要是有能耐,就帮我骗完她这辈子吧。」

齐怀安依旧日日来看我。

我问他「木兰」姑娘见不着他,想他可怎么是好。

他说人已经被撵出去了。

我「哦了一声,故作失望道:「那往后便没人舞刀弄枪看了。」

「不看,不看舞刀弄枪。」他小心翼翼地咬「刀」字和「枪」字的音,生怕说重了,就变成刀在我心上砍,枪在我心口戳。

我又问他:「王爷醉心长姐,究竟是喜欢当年救太妃的女娃娃,还是喜欢长街上策马奔腾的女将军呢?」

他思忖良久,终究抱着我一言不发。

我不依不饶:「那王爷您说,尹将军一往情深,究竟是念着当年天真无知的京城少女是念着如今剑都抓不住的将军府小姐呢?」

他依旧不答我。

我叹了口气:「可如果,一切本就颠倒了呢?」

从前有个算命先生,说我和如是是双生的花儿。

一朵茁壮,一朵娇嫩,可经上一场风雨,那茁壮的却被打蔫,娇嫩的反而坚毅。

可茁壮也好,娇嫩也罢,两花缠着一团根,一朵没了,另一朵注定开不了多久。

如今想来,倒是尹青山的信,给我续了多月的命。

其后的日子里,齐怀安待我小心翼翼百般呵护,我的病却怎么也不见好。

行将就木之际,我同齐怀安吩咐:「你去给我寻把剑来。」

他怔了一下,什么也没问,真去给我寻来一把。

我撑着身子从床榻上爬起来,接过那柄剑,手柄一转,舞出一个剑花,一切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

我还是意气风发的将军府小姐,父母双全,爱我护我,长姐温婉娴静,马步都扎不起来。

那时的小皇子齐怀安,拿着他娘绣的鸳鸯帕子给我做谢礼,说是他娘说的,接了谁的鸳鸯帕子,就得做鸾凤和鸣的一对鸳鸯。

我没接,我说,往后我要亲手给我的夫君绣。

那是我见他第一眼。

我才是,最早误了终身的人。

可惜,不久后,意外先不期而至。

我娘在边陲惨死,我与如是皆是大受打击。

不同的是,我自此对刀剑讳莫如深,远离战场杀戮。

我的长姐应如是,却勤学武艺,终成战功的巾帼英雄……

我很累了,我力不从心,几乎拿不动手中的剑。

我的呼吸渐渐微弱而缓慢。

我哑着嗓唤齐怀安,只够气力去做最后一件事:「王爷,我妆奁里,有我之前绣的帕子,你去帮我拿来,可好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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