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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嘴里开了个修仙派这破班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深夜十一点,办公室里只剩我对着发亮的屏幕,还有右边牙床里那颗作妖的智齿。一阵阵闷胀的痛感不断传来,不像尖锐的刺痛,倒像有什么活物在里头一下下地拱土,准备破壳而出。“没完了是吧……”我捂着半边肿起的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嘟囔,舌头下意识舔过那肿痛的牙龈。“聒噪!”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脑子里炸开!我浑身一僵,敲键盘的手停在半空。幻听了?加班加出精神病了?“区区凡躯,也敢质疑本座修炼?” 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磅礴气势,震得我脑仁都在嗡嗡作响。我猛地从工位上弹起来,惊恐地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只有空调运作的低鸣。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老祖息怒……”又一个细微的、带着颤抖的意念传来,这次,我清晰地感知到,它来源于我的……门牙?我像被施了定身法,僵硬地,一点点地低下头。办公室里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然后,我“看”到了——或者说,清晰地感知到了——我那两颗安分守己二十多年的门牙,正对着我喉咙深处那团幽暗,进行着微不可查但确凿无疑的……上下叩拜!它们管那地方叫——“混沌源眼”?!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汗毛倒竖。我的智齿……成精了!它不光成精,还在我嘴里……开宗立派了?!第二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那一晚,我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的。脑子里循环播放着门牙叩拜和那句“老祖息怒”的恐怖画面。我尝试着在心里呐喊、质问,甚至用最恶毒的话诅咒那颗智齿,可它再没回应,仿佛之前的对话只是我的幻觉。但我知道不是。因为天刚蒙蒙亮,我正迷迷糊糊间,一阵极其规律、如同微小撞钟般的震动感,直接从我的门牙处传来!咚…咚…咚…伴随着的,是那两个熟悉又让我毛骨悚然的微弱意念,充满了虔诚:“礼敬老祖,感恩龈下沃土……”“混沌源眼,赐我无上灵力……”它们又在晨课了!对着我的喉咙三叩九拜!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龇开牙。肉眼看去,一切正常。可那“叩拜”的震动感和虔诚的意念,却无比真实地萦绕在我的感知里。“够了!”我对着镜子低吼,试图用牙刷强行打断这诡异的仪式。可当牙刷刚伸进去,碰到门牙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抗拒”和“委屈”情绪顺着牙刷柄传来,差点让我脱手。与此同时,一个更加威严冰冷的意念轰然降临:“大胆!安敢惊扰吾之门徒早课?”是智齿老祖!它醒了!我气得浑身发抖,用意念回击:“这是我家!我的牙!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就在这儿搞封建迷信?!”“哼,汝之躯壳,能成为本座之道场,乃汝几世修来的造化!再敢喧哗,罚汝龈肿三日!”它的威胁直白而有效。右边牙床立刻传来一阵熟悉的胀痛警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我……我怂了。捂着隐隐作痛的腮帮子,我憋屈地退出了洗手间。这日子,真没法过了!而这,仅仅是个开始。中午,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点了最爱的麻辣烫。刚吸溜一口裹满红油的宽粉,还没来得及咽下——“放肆!何等辛辣污秽之物,也敢污染本座清修之地?!”智齿老祖震怒。下一秒,我整个口腔像是炸开了锅!所有牙齿,包括那几颗还在默默背诵《磨牙心经》的臼齿,全部疯狂高频震颤起来,唾液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汹涌分泌,疯狂冲刷着每一个角落,特别是那口宽粉经过的地方!那感觉……就像我嘴里含了一台全速运转的滚筒洗衣机!又痒又麻,完全不受控制!一顿饭下来,我啥味道没尝到,光体验口腔自动清洗了,还弄得我嘴角直流口水,狼狈不堪。这还没完。喝冰可乐,被斥为“寒毒入侵”;吃小蛋糕,被骂“糖衣魔障”……我瘫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这哪是智齿?这分明是请进嘴里一尊活祖宗!一个自带全口牙齿PUA系统的霸道房东!悲愤、委屈、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一个风华正茂的社畜,难道后半生就要沦为一颗智齿的“人形充电宝”兼“道场载体”,天天清汤寡水,还要忍受早晚课和自动洗牙?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我,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拔!了!它!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把它从我的牙床上抠出来!第三章 兵发牙科诊所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草般在我心里疯长。拔了它!必须拔了它!什么老祖,什么道场,什么混沌源眼!我就是个普通社畜,只想安安生生吃我的麻辣烫,喝我的冰可乐!趁着智齿老祖似乎沉浸在他的“修炼”中,对我这个“道场”的监控有所松懈,我偷偷用手机挂了个牙科的专家号。看着预约成功的界面,我激动得手心冒汗,仿佛已经看到了重获自由,大口吃喝的美好未来。“老东西,”我在心里恶狠狠地放着狠话,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现代医学的铁拳!”“呵。”一声冰冷的嗤笑,毫无预兆地在我意识深处响起。我浑身一僵,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凡铁俗器,也配伤吾大道之体?” 智齿老祖的声音带着亘古不变的傲慢与轻蔑,“蝼蚁撼树,不自量力。”它知道了!它一直都知道!那股刚刚鼓起的勇气,像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我的心脏。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号都挂了,难道还能临阵脱逃?我硬着头皮,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走进了那家以“无痛微创”著称的牙科诊所。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味道,冰冷,刺鼻,却莫名带着一种属于现代科学的、令人心安的力量。“X先生是吧?这边请。”护士小姐姐声音温柔,却让我更加紧张。我躺上那张如同科幻刑具般的治疗椅,头顶是明晃晃的无影灯,刺得我睁不开眼。蓝色的隔离巾围上来,我感觉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给我看诊的是个中年医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冷静而专业的眼睛。他看了看我指的位置,又让我去拍了张牙片。看着X光片上那颗歪斜着、牙根深嵌、明显是颗“祸害”的智齿,医生点了点头,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嗯,低位阻生,顶到邻牙了,发炎才会这么疼。拔了吧,小手术,一会儿就好。”他越是轻松,我心里就越是发毛。小手术?您怕是不知道我嘴里这位“患者”是什么来头!冰冷的麻醉针被护士递了过来,针尖闪着寒光。“张嘴,我们先打点麻药。”医生调整了一下灯罩,俯下身。我颤抖着,认命地张开了嘴,心脏跳得像擂鼓。完蛋了!要动手了!意识里,智齿老祖不再出声,但那片被它占据的区域,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庞大而冰冷的力量正在缓缓苏醒,如同沉睡的火山,即将喷发!冰冷的针尖,带着死亡的气息,一点点逼近我那肿胀的牙龈。第四章 恭迎老祖出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我能清晰地看到医生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稳握着那支闪烁着寒光的麻醉针。针尖一点点逼近我红肿的牙龈,带着现代医学的冰冷审判。口腔里,那片属于智齿老祖的“疆域”,死寂得可怕。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压力正在疯狂积聚,像暴风雨前压抑到极致的宁静。我甚至能“感觉”到,那颗深埋的智齿正在微微震颤,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冥顽不灵,便让尔等见识何为天威!”一道冰冷的意念,如同出鞘的利剑,骤然自我意识深处劈出!就在针尖即将触碰到我牙龈的千分之一秒——“嗡——!!!”一股无形却磅礴无比的波动,以我口中那颗智齿为圆心,悍然爆发!“叮叮当当——!”首当其冲的,是治疗台上那个不锈钢器械盘!里面的探针、镊子、口镜、刮治器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拨弄,疯狂跳动、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紧接着,它们齐刷刷地调转方向,探针弯下了“腰”,镊子张开了“臂”,全部朝着我张开的嘴巴——不,是朝着我嘴里那颗智齿——做出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弯曲朝拜的姿势!医生手里的麻醉针首当其冲,针管剧烈一震,“啪嗒”一声,直接从他指间脱落,掉在弯曲朝拜的器械堆里,显得格外突兀。“怎么回事?!”医生惊疑出声,下意识地想去捡针。可下一秒,他的动作僵住了。头顶那盏无影灯,“滋啦”一声,光线开始疯狂明灭闪烁,将整个诊室照得如同鬼蜮舞池!电监护仪、超声洁牙机、光固化灯……所有仪器的屏幕上的数字和图像开始乱码般疯狂跳动,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凄厉响起,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那台昂贵的超声洁牙机,甚至无人操作地自行启动,发出空洞的嗡鸣,喷头对着空气徒劳地喷洒着水雾!“电路故障?电磁干扰?!”护士尖叫着,不知所措。医生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超出认知的惊骇,他试图去控制那台失控的洁牙机,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然而,最惊悚、最让他世界观崩塌的一幕,紧接着发生了——诊室里所有金属物体,大到另一台闲置的、结构复杂的治疗椅,小到墙角的金属垃圾桶,都开始发出低沉而统一的共鸣嗡鸣。在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摩擦声中,它们艰难地、却又异常坚定地……调整了自身的角度!治疗椅那沉重的机械臂缓缓转动,垃圾桶微微倾斜……诊所内所有的金属造物,无论大小,无论用途,在此刻,全都将它们的“正面”,对准了我!对准了我那洞开的、仿佛蕴含着无尽深渊的嘴巴!时间凝固了一瞬。然后——一个混合了无数金属震颤音、电流噪音,却又奇异般整齐划一,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狂热与敬畏的轰鸣,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小小的诊室之中,震得玻璃窗都在嗡嗡作响:“恭迎老祖出关!!!”“哐当!”医生手里那把原本准备大显身手的高速涡轮钻,应声落地,发出一声脆响。他彻底僵在了原地,戴着口罩的脸煞白一片,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茫然和难以置信。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的嘴,仿佛在看一个撕裂现实闯入人间的怪物。我躺在治疗椅上,保持着张嘴的姿势,灵魂却已经飘到了天花板上,俯瞰着这荒诞、惊悚、却又莫名带着一丝……史诗感的一幕。完犊子了。我的智齿……它好像……真的成了个能号令金属、言出法随的……大佬了。第五章 摊牌与共生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震耳欲聋的“恭迎老祖出关”余音似乎还在诊所里回荡,但又好像只过去了几秒。“哐当”一声,医生手里那把最终也没能派上用场的电钻,再次从他颤抖的手指间滑落,砸在地上。这一次,他没再去捡。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在了身后的器械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口罩上方,那双原本冷静专业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打败认知后的茫然与深入骨髓的恐惧。他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的嘴,仿佛我张开的不是口腔,而是连接着异次元的恐怖通道。护士早就缩到了墙角,抱着记录板,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鬼……有鬼……”她牙齿打颤的声音,在死寂的诊室里格外清晰。我猛地合上了嘴。“咔。”一声轻响,如同按下了世界的静音键。头顶疯狂闪烁的无影灯“啪”地稳定下来,散发出正常而刺目的白光。所有尖啸的仪器警报声戛然而止,乱跳的屏幕瞬间黑屏,然后重新亮起,显示出待机界面。那台自作多情空转半天的洁牙机,也终于偃旗息鼓。治疗盘里,那些弯曲朝拜的镊子、探针,“叮叮当当”地落回原位,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只是集体癔症。只有掉落在地上的麻醉针和电钻,以及医生护士那煞白的脸色,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虚幻。“你……你……”医生指着我,手指颤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知道,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治疗椅上爬下来,感觉双腿软得像面条。捡起掉在地上的背包,
第一章 嘴里开了个修仙派这破班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深夜十一点,
办公室里只剩我对着发亮的屏幕,还有右边牙床里那颗作妖的智齿。
一阵阵闷胀的痛感不断传来,不像尖锐的刺痛,倒像有什么活物在里头一下下地拱土,
准备破壳而出。“没完了是吧……”我捂着半边肿起的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嘟囔,
舌头下意识舔过那肿痛的牙龈。“聒噪!”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毫无征兆地在我脑子里炸开!我浑身一僵,敲键盘的手停在半空。幻听了?
加班加出精神病了?“区区凡躯,也敢质疑本座修炼?” 那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不容置疑的磅礴气势,震得我脑仁都在嗡嗡作响。我猛地从工位上弹起来,
惊恐地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只有空调运作的低鸣。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老祖息怒……”又一个细微的、带着颤抖的意念传来,这次,我清晰地感知到,
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然后,我“看”到了——或者说,
清晰地感知到了——我那两颗安分守己二十多年的门牙,正对着我喉咙深处那团幽暗,
进行着微不可查但确凿无疑的……上下叩拜!它们管那地方叫——“混沌源眼”?!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汗毛倒竖。我的智齿……成精了!它不光成精,
还在我嘴里……开宗立派了?!第二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那一晚,我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的。
脑子里循环播放着门牙叩拜和那句“老祖息怒”的恐怖画面。我尝试着在心里呐喊、质问,
甚至用最恶毒的话诅咒那颗智齿,可它再没回应,仿佛之前的对话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因为天刚蒙蒙亮,我正迷迷糊糊间,
一阵极其规律、如同微小撞钟般的震动感,直接从我的门牙处传来!咚…咚…咚…伴随着的,
是那两个熟悉又让我毛骨悚然的微弱意念,充满了虔诚:“礼敬老祖,
感恩龈下沃土……”“混沌源眼,赐我无上灵力……”它们又在晨课了!
对着我的喉咙三叩九拜!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龇开牙。肉眼看去,
一切正常。可那“叩拜”的震动感和虔诚的意念,却无比真实地萦绕在我的感知里。“够了!
”我对着镜子低吼,试图用牙刷强行打断这诡异的仪式。可当牙刷刚伸进去,
碰到门牙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抗拒”和“委屈”情绪顺着牙刷柄传来,差点让我脱手。
与此同时,一个更加威严冰冷的意念轰然降临:“大胆!安敢惊扰吾之门徒早课?
”是智齿老祖!它醒了!我气得浑身发抖,用意念回击:“这是我家!我的牙!
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就在这儿搞封建迷信?!”“哼,汝之躯壳,能成为本座之道场,
乃汝几世修来的造化!再敢喧哗,罚汝龈肿三日!”它的威胁直白而有效。
右边牙床立刻传来一阵熟悉的胀痛警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我……我怂了。
捂着隐隐作痛的腮帮子,我憋屈地退出了洗手间。这日子,真没法过了!而这,
仅仅是个开始。中午,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点了最爱的麻辣烫。刚吸溜一口裹满红油的宽粉,
还没来得及咽下——“放肆!何等辛辣污秽之物,也敢污染本座清修之地?!
”智齿老祖震怒。下一秒,我整个口腔像是炸开了锅!所有牙齿,
包括那几颗还在默默背诵《磨牙心经》的臼齿,全部疯狂高频震颤起来,
唾液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汹涌分泌,疯狂冲刷着每一个角落,特别是那口宽粉经过的地方!
那感觉……就像我嘴里含了一台全速运转的滚筒洗衣机!又痒又麻,完全不受控制!
一顿饭下来,我啥味道没尝到,光体验口腔自动清洗了,还弄得我嘴角直流口水,狼狈不堪。
这还没完。喝冰可乐,被斥为“寒毒入侵”;吃小蛋糕,
被骂“糖衣魔障”……我瘫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这哪是智齿?
这分明是请进嘴里一尊活祖宗!一个自带全口牙齿PUA系统的霸道房东!
悲愤、委屈、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一个风华正茂的社畜,难道后半生就要沦为一颗智齿的“人形充电宝”兼“道场载体”,
天天清汤寡水,还要忍受早晚课和自动洗牙?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我,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拔!了!它!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把它从我的牙床上抠出来!
第三章 兵发牙科诊所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草般在我心里疯长。拔了它!必须拔了它!
什么老祖,什么道场,什么混沌源眼!我就是个普通社畜,只想安安生生吃我的麻辣烫,
喝我的冰可乐!趁着智齿老祖似乎沉浸在他的“修炼”中,
对我这个“道场”的监控有所松懈,我偷偷用手机挂了个牙科的专家号。
看着预约成功的界面,我激动得手心冒汗,仿佛已经看到了重获自由,大口吃喝的美好未来。
“老东西,”我在心里恶狠狠地放着狠话,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现代医学的铁拳!”“呵。”一声冰冷的嗤笑,
毫无预兆地在我意识深处响起。我浑身一僵,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凡铁俗器,
也配伤吾大道之体?” 智齿老祖的声音带着亘古不变的傲慢与轻蔑,“蝼蚁撼树,
不自量力。”它知道了!它一直都知道!那股刚刚鼓起的勇气,像被针扎破的气球,
瞬间泄了个干净。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我的心脏。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号都挂了,难道还能临阵脱逃?我硬着头皮,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
走进了那家以“无痛微创”著称的牙科诊所。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味道,冰冷,刺鼻,
却莫名带着一种属于现代科学的、令人心安的力量。“X先生是吧?这边请。
”护士小姐姐声音温柔,却让我更加紧张。我躺上那张如同科幻刑具般的治疗椅,
头顶是明晃晃的无影灯,刺得我睁不开眼。蓝色的隔离巾围上来,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给我看诊的是个中年医生,戴着口罩,
只露出一双冷静而专业的眼睛。他看了看我指的位置,又让我去拍了张牙片。
看着X光片上那颗歪斜着、牙根深嵌、明显是颗“祸害”的智齿,医生点了点头,
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嗯,低位阻生,顶到邻牙了,发炎才会这么疼。拔了吧,
小手术,一会儿就好。”他越是轻松,我心里就越是发毛。小手术?
您怕是不知道我嘴里这位“患者”是什么来头!冰冷的麻醉针被护士递了过来,
针尖闪着寒光。“张嘴,我们先打点麻药。”医生调整了一下灯罩,俯下身。我颤抖着,
认命地张开了嘴,心脏跳得像擂鼓。完蛋了!要动手了!意识里,智齿老祖不再出声,
但那片被它占据的区域,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庞大而冰冷的力量正在缓缓苏醒,
如同沉睡的火山,即将喷发!冰冷的针尖,带着死亡的气息,一点点逼近我那肿胀的牙龈。
我能清晰地看到医生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稳握着那支闪烁着寒光的麻醉针。
针尖一点点逼近我红肿的牙龈,带着现代医学的冰冷审判。口腔里,
那片属于智齿老祖的“疆域”,死寂得可怕。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压力正在疯狂积聚,
像暴风雨前压抑到极致的宁静。我甚至能“感觉”到,那颗深埋的智齿正在微微震颤,
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冥顽不灵,便让尔等见识何为天威!”一道冰冷的意念,
如同出鞘的利剑,骤然自我意识深处劈出!
就在针尖即将触碰到我牙龈的千分之一秒——“嗡——!!!”一股无形却磅礴无比的波动,
以我口中那颗智齿为圆心,悍然爆发!“叮叮当当——!”首当其冲的,
是治疗台上那个不锈钢器械盘!里面的探针、镊子、口镜、刮治器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拨弄,
疯狂跳动、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紧接着,它们齐刷刷地调转方向,
探针弯下了“腰”,镊子张开了“臂”,全部朝着我张开的嘴巴——不,
是朝着我嘴里那颗智齿——做出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弯曲朝拜的姿势!
医生手里的麻醉针首当其冲,针管剧烈一震,“啪嗒”一声,直接从他指间脱落,
掉在弯曲朝拜的器械堆里,显得格外突兀。“怎么回事?!”医生惊疑出声,
下意识地想去捡针。可下一秒,他的动作僵住了。头顶那盏无影灯,“滋啦”一声,
光线开始疯狂明灭闪烁,将整个诊室照得如同鬼蜮舞池!
电监护仪、超声洁牙机、光固化灯……所有仪器的屏幕上的数字和图像开始乱码般疯狂跳动,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凄厉响起,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那台昂贵的超声洁牙机,
甚至无人操作地自行启动,发出空洞的嗡鸣,喷头对着空气徒劳地喷洒着水雾!“电路故障?
电磁干扰?!”护士尖叫着,不知所措。医生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超出认知的惊骇,
他试图去控制那台失控的洁牙机,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然而,
最惊悚、最让他世界观崩塌的一幕,紧接着发生了——诊室里所有金属物体,
大到另一台闲置的、结构复杂的治疗椅,小到墙角的金属垃圾桶,
都开始发出低沉而统一的共鸣嗡鸣。在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摩擦声中,
它们艰难地、却又异常坚定地……调整了自身的角度!治疗椅那沉重的机械臂缓缓转动,
垃圾桶微微倾斜……诊所内所有的金属造物,无论大小,无论用途,在此刻,
全都将它们的“正面”,对准了我!对准了我那洞开的、仿佛蕴含着无尽深渊的嘴巴!
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狂热与敬畏的轰鸣,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小小的诊室之中,
震得玻璃窗都在嗡嗡作响:“恭迎老祖出关!!!”“哐当!
”医生手里那把原本准备大显身手的高速涡轮钻,应声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他彻底僵在了原地,戴着口罩的脸煞白一片,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里,
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茫然和难以置信。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的嘴,
仿佛在看一个撕裂现实闯入人间的怪物。我躺在治疗椅上,保持着张嘴的姿势,
灵魂却已经飘到了天花板上,俯瞰着这荒诞、惊悚、却又莫名带着一丝……史诗感的一幕。
完犊子了。我的智齿……它好像……真的成了个能号令金属、言出法随的……大佬了。
那震耳欲聋的“恭迎老祖出关”余音似乎还在诊所里回荡,但又好像只过去了几秒。
“哐当”一声,医生手里那把最终也没能派上用场的电钻,再次从他颤抖的手指间滑落,
砸在地上。这一次,他没再去捡。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撞在了身后的器械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口罩上方,那双原本冷静专业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打败认知后的茫然与深入骨髓的恐惧。他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的嘴,
仿佛我张开的不是口腔,而是连接着异次元的恐怖通道。护士早就缩到了墙角,抱着记录板,
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鬼……有鬼……”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在死寂的诊室里格外清晰。我猛地合上了嘴。“咔。”一声轻响,如同按下了世界的静音键。
头顶疯狂闪烁的无影灯“啪”地稳定下来,散发出正常而刺目的白光。
所有尖啸的仪器警报声戛然而止,乱跳的屏幕瞬间黑屏,然后重新亮起,显示出待机界面。
那台自作多情空转半天的洁牙机,也终于偃旗息鼓。治疗盘里,那些弯曲朝拜的镊子、探针,
“叮叮当当”地落回原位,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只是集体癔症。
只有掉落在地上的麻醉针和电钻,以及医生护士那煞白的脸色,
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虚幻。“你……你……”医生指着我,手指颤抖,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知道,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治疗椅上爬下来,感觉双腿软得像面条。捡起掉在地上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