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陈阳，把你名下那套房卖了，给你小舅子凑个首付。”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餐桌上，
丈母娘刘芬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她甚至没看我一眼，
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着嘴，仿佛在说一件“今天天气不错”般的小事。
我妻子林晓雅夹菜的筷子顿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求助似的看向我，
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餐桌上那道我特意为纪念日做的清蒸鲈鱼，正散发着热气，
现在却显得无比讽刺。“妈，那套房子是陈阳的婚前财产。”林晓雅终于小声地开了口。
“婚前财产怎么了？”刘芬立刻把眼一瞪，火力瞬间对准了她，“你嫁给了他，
他的人是你的，他的钱和房子就不是你的了？晓雅我跟你说，
女人在家里一定要抓牢财政大权，不然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她这番话，明着是教训女儿，
实则字字句句都是敲打我。我心里冷笑一声，放下了筷子。“妈，
小伟（我小舅子林伟）要买房，我可以支持一部分。但卖房，不可能。”我的语气很平静，
没有丝毫波澜。这套房子，是我爸妈辛苦一辈子，在我结婚前给我买的安身立命之所。
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我不要因为房子受制于人。“一部分？一部分是多少？三万还是五万？
”刘芬的嗓门陡然拔高，满脸的鄙夷，“陈阳，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伟看上的那套房，首付要八十万，你那套房卖了正好！你一个大男人，别这么小家子气！
”“小伟今年二十六了，没个正经工作，花钱大手大脚，给他八十万，您是想让他买房，
还是想让他拿着钱去挥霍？”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针见血。“你什么意思！
”刘芬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是咒我儿子？陈阳，
我告诉你，今天这房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你要是不卖，我就让晓雅跟你离婚！
我女儿堂堂一个本科生，嫁给你图什么？不就图你有个安稳日子吗？现在她弟弟有难，
你连手都不伸，你算什么男人！”林晓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边拉着她妈的胳膊，
一边看着我，满脸都是“你快退一步”的哀求。我看着她，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渐渐散去。
三年来，这样的场景上演了无数次。每一次，她都希望我退让，
用我的妥协去换取家庭的“和平”。可她不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退的。“离婚？
”我笑了，笑得有些冷，“可以。房子我不会卖。婚，你想离随时可以。”说完，我站起身，
看都没看那对震惊的母女，径直走向门口换鞋。“你……你敢！”刘芬的声音在我身后发颤，
充满了难以置信。我没理她，打开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尖锐声响，
伴随着刘芬气急败坏的咒骂。我知道，从我踏出这个门开始，战争，才刚刚打响。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最擅长的，就是战争。我的工作，就是为那些身陷绝境的巨头们，
清理掉一切障碍。他们以为我是个软柿子，却不知道，他们惹上的是一个专业的“清道夫”。
2我没有回家，直接开车去了公司。公司坐落在市中心最昂贵的写字楼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我的助理小张看到我，有些惊讶：“陈总，
您今晚不是说要过纪念日吗？”“取消了。”我脱下外套，递给他，“帮我泡杯浓茶。另外，
去查一个人，林伟，二十六岁，是我妻子的弟弟。
我要他最近三个月所有的消费记录、社交圈子，
以及他口中那个‘稳赚不赔’的投资项目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好的，陈总。
”小张立刻点头，没有多问一个字。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地方，专业，高效，不多嘴。
我坐进宽大的老板椅，揉了揉眉心。手机开始疯狂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林晓雅打来的。
我直接按了静音，扔在一边。我需要冷静。刘芬的贪婪和林伟的无能，我早就领教过。
结婚三年，我陆陆续续为这个小舅子填了不下二十万的窟窿。从一开始的几千块，
到后来的几万块，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刘芬的索取也越来越理直气壮。我之所以一再忍让，
全都是看在林晓雅的面子上。我爱她，爱她当初不顾她母亲的反对，
选择了我这个“一穷二白”的普通职员。那时，他们都不知道我这家公司的存在。
为了考验她，我伪装成一个家境普通、月薪八千的上班族。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我，
我相信那是爱情。可婚后的生活，却被她那个吸血鬼一样的原生家庭，啃噬得面目全非。
她总是说：“我妈不容易，我弟还小，你多让着他们点。”我让了，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得寸进尺。这一次，他们触碰了我的底线。那套房子，是我父母的养老钱，
是我最后的退路。更是我作为一个男人，保护自己小家庭的尊严。一个小时后，
小张将一份厚厚的资料放在我的办公桌上。“陈总，都查清楚了。”我翻开资料，
眼神一页比一页冷。林伟这三个月，信用卡和各种网贷平台欠款高达三十多万，
大部分都消费在酒吧、夜总会和一个女主播的直播间里。
而他口中那个“稳赚不赔”的投资项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传销骗局。项目方在邻市，
已经被当地经侦立案调查，头目随时可能卷款跑路。如果我真的把房子卖了，
那八十万投进去，不出一个星期就会血本无归。到那时，刘芬和林伟不仅不会感激我，
反而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骂我是个废物，连累他们亏了钱。我将资料合上，
林晓雅从一开始的哀求、道歉，变成了质问和哭诉，指责我冷血无情，不顾夫妻情分。
你快回来跟我妈道个歉，这件事我们再商量……”“晓雅，”我打断了她，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谈谈吧。明天上午十点，在市中心的星巴克，我等你。
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我要让她看清楚，她所谓的“亲情”，到底是个怎样丑陋的无底洞。
3第二天上午，我提前十分钟到了约定的星巴克。林晓雅已经在了，眼眶红肿，神情憔悴，
显然一夜没睡好。看到我，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起身：“陈阳，你别生气了，
我妈就是那个脾气，她也是为了我弟好……”“为了他好，就是让他去参与传销？
”我将一叠资料推到她面前。林晓雅愣住了，拿起资料翻看起来。她的脸色从疑惑，到震惊，
再到煞白。那上面，是林伟近三个月的详细消费记录，每一笔都触目惊心。
还有那个“投资项目”的真实面目，附上了警方内部的立案通知书复印件。
“这……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都在发抖，“小伟说这是个新能源项目，
很赚钱的……”“他要是真有这个眼光，还会啃老啃到今天？”我冷冷地看着她，“晓雅，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弟弟就是个被你妈惯坏了的无底洞。今天是要我的房子，
明天呢？是不是就要我的命？”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的心里。她浑身一颤，
泪水决堤而下。“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她哭着说，“陈阳，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我静静地看着她哭，没有递纸巾，也没有安慰。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些年来，她的软弱和“和稀泥”，
才是纵容刘芬母子变本加厉的根本原因。哭了很久，她才渐渐止住，
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我：“那……那现在怎么办？
小伟欠了那么多钱……”“这是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承担后果。”我语气强硬。
“可是他还不起啊！那些网贷利滚利，会逼死他的！”林晓雅焦急地抓住我的手。我抽回手，
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晓雅，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今天，
我们俩的角色互换，是我欠了几十万外债，需要卖掉你的婚前财产去填补，你妈会同意吗？
”林晓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答案不言而喻。
刘芬不但不会同意，恐怕还会立刻逼着我们离婚，生怕被我这个“累赘”沾上一点关系。
“所以，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起，这个家，
我来做主。如果你还想和我过下去，就必须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否则，
我们就去民_政_局。”林晓雅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陌生。
她从未见过我如此强硬、如此不留情面的一面。在她眼里，
我一直是个脾气温和、懂得退让的“老好人”。“你……你想怎么做？”她颤声问。“等着。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等着你妈和你弟，出下一招。”我知道，以刘芬的性格，
她绝不会善罢甘休。被我拒绝，只会让她恼羞成怒，采取更极端的手段。而我，
就等着她把所有底牌都打出来，然后一次性，将她彻底击溃。4果然，不出我所料，
第二天下午，刘芬就闹到了我“公司”。当然，是我为了伪装身份，
特意租下的那个只有两个工位的小办公室。我早就料到她会来这一招，
我正在我的顶层办公室里，和一位客户商讨着价值数十亿的并购案。“陈总，您丈母娘来了，
在楼下大厅里又哭又闹，说您骗婚，还家暴，要我们公司给个说法。”小张的声音很平静。
“做得很好。让保安维持秩序，不要让她上来，也别跟她起冲突。录下全程，然后报警，
一位年过六旬的集团董事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陈总，家里遇到麻烦了？”“一点小事，
已经处理好了。”我微微一笑，将话题拉回正轨，“我们继续谈刚才的方案。”这位董事长，
是我多年的老客户，也是我的忘年交。他知道我的一些过往，
也清楚我为了结婚而“隐姓埋名”的事。他曾笑我：“你这又是何苦？找个门当户对的，
省去多少麻烦。”我说：“我想赌一次，赌人心。”现在看来，我似乎赌输了。一个小时后，
撒泼打滚，哭天抢地，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引来无数人围观。林晓雅赶到后，满脸羞愤，
想把她拉起来，却被她一把推开。“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看着你男人欺负你妈，你还帮着他！
”林晓雅被骂得抬不起头，只能流着泪不停地道歉。最后，在警察的严厉警告下，
刘芬才骂骂咧咧地跟着林晓雅离开。我面无表情地关掉视频，心中一片冰冷。
这就是林晓雅口中“不容易”的母亲。手机响起，是林晓雅。我接了。“陈阳，
”她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愤怒。“丢人？闹事的是她，不是我。你应该去质问她，
为什么要像个泼妇一样，跑到我公司大吵大闹。”“可你也不能不理她啊！你服个软，
跟她道个歉，事情不就过去了吗？”“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做错了什么？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林晓雅，我昨天说的话你是不是忘了？要么跟我站在一起，
要么我们就结束。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没有！我只是……”“你只是觉得，
只要我低头，一切就能恢复平静。你只是习惯了用我的妥协，去换你的安宁。”我打断她，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着你妈，立刻，马上，回家去。不要再来骚扰我，否则，
我给小张发了条信息：“启动第二套方案。我要让‘林伟投资失败，
被传销组织套牢’的消息，在亲戚圈里，‘不经意’地传开。”刘芬不是喜欢道德绑架，
喜欢利用舆论吗？那我就让她尝尝，被舆论反噬的滋味。5刘芬最爱面子，
也最喜欢在亲戚面前吹嘘。吹嘘她女儿嫁了个好人家，女婿老实听话；吹嘘她儿子聪明能干，
马上就要投资赚大钱。所以，当“林伟投资被骗三十多万，逼着姐夫卖房填坑”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亲戚圈里传开时，刘芬彻底炸了。消息的源头，
被我巧妙地设计成了一个“爱嚼舌根”的远房表婶。这位表婶去刘芬家串门，
但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哎呀，芬姐，听说小伟出事了？那孩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
怎么会去搞传销呢？”“就是啊，三十多万可不是小数目！陈阳那边怎么说？他当姐夫的，
不能不管吧？”“管？我听说陈阳不肯卖房，为这事两口子都快离婚了！”这些闲言碎语，
比任何刀子都锋利，狠狠地戳在刘芬的肺管子上。她引以为傲的一切，
瞬间成了亲戚圈里的笑柄。气急败坏的刘芬，把所有怒火都撒在了我和林晓雅身上。
她认定了，这消息肯定是我传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丢脸。周六，我正在家里看书，
刘芬和林伟直接杀了过来。林晓雅跟在后面，满脸为难。“陈阳！你个王八蛋！
你安的什么心！居然把家里的丑事到处宣扬！”刘芬一进门，就把包狠狠地摔在沙发上，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林伟也跟在后面帮腔：“姐夫，做人不能这么不地道吧？
我这边出了点事，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到处说风凉话，落井下石？”我慢悠悠地合上书，
抬眼看着他们，像在看两个跳梁小丑。“我说的？我说了什么？我不过是把你投资传销，
欠了三十多万网贷的事实，告诉了晓雅而已。至于亲戚们怎么知道的，你应该问问你妈，
是不是她嗓门太大，吵得街坊四邻都听见了？”刘芬被我噎得一口气没上来，
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血口喷人！”“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们心里有数。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冰冷，“我警告过你们，不要再来骚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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