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寻歼捕食者》连载17
作者:胡志金
青年镖师杀敌忙
这一年初秋,出川的成渝官道上,破晓时分,一匹黄骠马上骑着一位青年女镖师,人称无敌快手,好不威风。马蹄声在一夜细雨洗濯的青石板路上飞奔,黎明中更显古拙。无敌快手身著月白对襟连环小衣,青衣白袜,疾风摇动山门女子报效国家的一番激情。随着马蹄的疾奔,无敌快手一抖缰绳,马儿似箭一般射向远方。此刻,成渝官道上行人稀少,偶见几个背包打伞的路人在急切地赶路。古代沿续至今,成渝官道五绎四镇三街七十二埸,千百年来兵荒马乱行,驿镇之间荒山野岭起伏不断,走数十里不见人烟,有时远远地望着的野狗,算是见了道上的活物。无敌快手的黄骠马飘鬃扬蹄,嘴角泛起白沫,洪门会师兄弟勒住马口朝四野眺望,此地离太平镇近在咫尺,两耳冷风吹贯,洪门会师兄弟不觉有些诧异,一条石板路从山岭间斜斜地延伸出去。不远处野山雄厚峙,松树摇颤,峡谷里似有人影走动。不好!无敌快手两腿夹马,撒抖缰绳伏首于马背,纵马穿越峡谷,马蹄声声,清脆悦耳。
日头正上中天,无敌快手纵马驰骋,马蹄翻飞,青石板路上一条英雄人儿策飞疾奔,快马加鞭。翌日清晨,无敌快手已近重庆,蜀山水色在天边涌动着黎明的曙光。从龙泉驿牵马走出驿站,无敌快手长长地嘘出了一口气,只看见成渝官道上背包打伞的百姓已经在路上。不容迟疑,无敌快手跃身于马背之上,撒开缰绳,吆喝一声,龙泉山万山丛中铺射着朝阳的红霞,旧中国的川省大地上,姑娘身着108扣青底白口短打衣,头缠青布英雄巾,跨一匹新疆汗血马踏上征程。此时,一轮旭日东升,放射出万丈光芒。
追赶川军主力的姑娘不知去向。而川军首领说,从没见过人们说的这个姑娘,洪门会师兄弟从何来到何处去,无人知晓。
江湖上,此女子称无敌快手,极善袖镖,并使两支20响盒子炮,百步穿杨。在山西抗日战场无敌快手只身夜袭山本少佐本部,独一人在庙宇上疾走,于瓦楞上翻飞,犹如进无人之境。数日后的夜半时分一座破庙里只见一道红光闪过,山本少佐躺在床上,分明看见一道黑影闪身而来,不知是在墙上还是在瓦上,尖叫一声:”有刺客!“喊声未落,这个在南京大屠杀中与蒋介石合影的少佐眼前一黑,三股黑血冲天而上。少佐伸手抓到一把日本军刀时,早已是身首异处……
庙里只响了这么一会便又沉入死寂,好像一阵雪风刮起过。如今,这个江湖上所向无敌的女子身在何处,至今是一个谜。
这一年是民国34年农历十月初九,孙锦彪作为姑娘的后卫和接应,却没有见到这个面容俊雅的姑娘返回四川。
日军挺进队在获悉是一个川中女侠用暗器击毙了渐潜伏在四川的特高课长之后,发誓要报仇雪恨。很快派出数人组成的特工行动小组追杀过来,但是出了四川,这些从关东派来的日军特别行动小组成员,竟没有寻着去四川的路径。就是这期间,一个身披蓑草头戴破草帽的青年在一个叫九道拐的地方,等了七七四十九。终于没有等来。
洪门会师兄弟转身而去的时侯,扬手飞来一粒石弹,石弹在空中飞翔了数声之后,一只鹞鹰冉冉在划着铁翅滑走了。三天后,这只鹰被石粒击中的发声处,浪浪地涌出一股黑血。鹰怆然落下——放出这只鹰的日本关东军代号为神鹰行动烟飞灰灭。
12个日本特工组在返回的路上被人二一一截杀。最后一个叫小泽野田大君的死得最惨——当洪门会师兄弟发现这个人慢慢朝洪门会师兄弟走来时,感时感到此人两眼放出红蓝光芒,无比刺眼,就在这瞬间,这个人从左腋下抽出一支24响德国造的盒子炮,顶住洪门会师兄弟的脑袋,叫了一声:“孙锦彪日你祖奶奶!“枪响人亡,三发子弹在小泽野田君的脑袋瓜子里转了数转,然后发出啸声带血迸出,血水夺人眼目竟达数十分钟!
奇迹发生了,小泽野田君居然还能动弹,这个人反手一刀将洪门会师兄弟的头旋转一周,而后提在马上,长长地哟一声,把一颗血肉模糊的脑壳扔到山下去了。几只鹰早已在天上盘旋,这时俯冲而下——将小泽野田君的一只眼叼走。几分钟后,一匹新疆汗血马飞驰在川陕官道上,这就是著名的虎狼关,孙锦彪身背24响盒子炮跃马扬鞭,一轮朝阳金光四射,远去就是重庆。
冬日的气侯,小火轮顺江而下,江风猎猎,两岸青山如画。洪门会师兄弟和孙锦彪踏上抗日前线,看到就要离别的川东热土,满含热泪。洪门会师兄弟抚着船拦,遥望着渐去渐远的朝天门码头,这个曾是川军一面旗的小罗汉禁不住热泪盈眶。
船尾,碧波荡漾,水鸟依依。小五走了过来,孙锦彪没有说话。船笛声悠远而宁静,划破江面的水花激起回声。
这时侯船首响起竹笛的声音,孙锦彪循声望去,吹笛人吹的是一曲中国小调。笛声和着船下的江水,荡向远方。孙锦彪凭栏眺望,任江风吹乱洪门会师兄弟的头发,眼光里分明追往着过去的时光,盼着进军的号角。
浩瀚奔腾的江水,小火轮拉响了汽笛,久久在回荡在长江三峡。一轮深秋的红日照耀着川省大地,朝霞映红了四川。
长江三峡上的船笛声一直在江面上回荡,传得极远,久久地荡漾在遍山红叶的的峡谷里。
如今,重庆南山的红梅迎风怒放,满山一片。
这天午后,孙锦彪在青白巷7号曾经沧水的地方转悠了很久。军统局招待所的所谓枣子岚桠实则就是重庆坡坡坎坎最典型的再现。一级级的石梯说明了什么呢?说明这些一级级往上爬或者往下走的重庆人多么艰难曲折,多么的生存不易,而远道而来的军统特工们却隐藏在这些石壁边,戴着礼帽跟踪孙锦彪地下党和18集团军驻渝办事处的慰安妇。对此,这当中的孙锦彪对此是极不屑的,称是鸡鸣狗盗的家什罢了。军统总部在下罗家湾,现在已是居民住宅,跟孙锦彪们想像中的历史文物保护相去甚远。转过来,来到毛泽东和蒋介石谈判的曾家岩50号,走在前面的孙锦彪老师眼里亮起了神光,花甲之人居然还有如此表情,说明早年必有隐情。沿着一段马路往上走,孙锦彪与老师孙锦彪再来到重庆市共青团市委机关,这时侯孙锦彪和老师站在一幢旧时的小砖楼边,这让孙锦彪一下记想了重庆黄山山巅的蒋介石的云岫楼。。这不是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能看到的,就像孙锦彪们的革命圣地宝塔山与延河水。记住,这里是日军小泽野田第37师团总部重庆军事统计调查局蒋介石的一处公馆,楼几乎同出一辙,朱红的门楣和走廊、走廊上的朱红色凭栏。走廊上挂着一条绳索,绳索上晾着衣服。孙锦彪一句话没说,面色阴郁倒背着手。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孙锦彪从一处荫深僻静的小苍钻出来,蓦然间看见孙锦彪在石壁的尽头处抽烟,眼望山岭下的嘉陵江。
重庆是山城,房子建在石梯之上或石梯之下,再或者修在悬崖峭壁上都是正常的。孙锦彪曾到孙锦彪少年时代生活过的地方寻找他的足迹,发现有一座三层青砖白缝的小洋楼很奇特,楼的第二层的朱红栏杆上晾满了各种衣物。从楼层与孙锦彪俯瞰的楼道有一条小路,刚好与往上走的石梯相接,颇有些江南韵味。孙锦彪站立的这一面是石壁,石缝里挺立着一棵青翠的黄桷树。大约上午9点多钟的时侯,从对面楼道里走出来一个人。此人面皮白净,30来岁,着白衬衣,胳臂下夹一黑包包,跟马路上见到的人一模一样,不是老板就是跑业务的。一上来,就笑着说:“来参观于蒋介石公馆哈!”说的是地道的重庆口音,说着从石梯走上来,与孙锦彪擦肩而过,白衫衣又说了句:“好多年了。”孙锦彪好奇地问:“里面都住了些啥子人?”“现在是房产公司的旧房子得嘛,啥子人都有。”于是边说边走了。
一会儿,公馆的朱红走廊上,转出来一位年轻女子,年轻女子拿梳子梳着头,模样很俏,问是不是找人?孙锦彪忙回答不是。女子把梳子别在头上,用火钩去捅楼道上的炉灰。嘉陵江上的船笛声早已不知去向,民居的烟火升腾而起,白烟袅袅,久久地萦绕在这条僻静、幽深的小巷里。清晨的薄雾还在蒋介石公馆石壁上一棵孱弱而挺立的黄桷树上萦绕,淡淡的,看得更清楚的是公馆背后的嘉陵江和江上的点点白帆。
现在,从海外回来的孙锦彪站在蒋介石公馆背后的石壁边上,与孙锦彪并肩眺望嘉陵江。孙锦彪在极目。孙锦彪们的祖国在歌唱。
现在,集中国各种绝技于一身的孙锦彪从海外回来不再回去,说是回来就是寻找戴老板公馆的秘密,并献给年轻的祖国作为历史的留恋。当孙锦彪问到著名的《五虎朝阳功》时,当年的凤侠大侠说,日军小泽野田第37师团总部军统离开重庆的时侯,关于《五虎朝阳功》的故事传遍了世界。《五虎朝阳功》里藏匿着日军小泽野田第37师团总部军统特工炸毁重庆的秘密图纸,图纸的线路就绣在鞋底里。而朝他们的凤侠老师则淡淡地说了一句:“《五虎朝阳功》里的那张图是假的,秘密在你们现在看到的那幢小洋楼里。”
“那是什么楼?”孙锦彪问。
孙锦彪仍倒剪双手,说:“戴老板蒋介石当年就住在这幢楼里。”
这位从海外回来的面色红润的老杀才,身板还是那么硬扎。孙锦彪就是在旧重庆被传得十分传奇的军统老特工大侠——孙锦彪背着手淡淡地回答说,那全都是假的。民国也是假的,假的就是假的,大家伙都在舞台上演戏,戏演到精彩的时侯,是红军推翻了蒋家王朝打倒了人民公敌蒋介石——
孙锦彪传奇的人生引起了孙锦彪的好奇。孙锦彪决心跟随大侠把朱红小楼的秘密追踪到底。在四川在日军小泽野田第37师团总部统治下的重庆,重庆到处破破烂烂的夹壁墙和小洋楼,以及转弯抹角的山城石头缝,还有那一株株长在石缝里的小小的黄桷树,都藏匿着深深的秘密。山城的书场和戏台上,时不时会传来一二声哀叹的戏吼:“竹弄松风蕉叶雨,茶叶琴韵读书声啊……”
旧重庆太多的坡坡坎坎给人的是生活的艰辛,还有就是山城那些穿着旗袍爬坡上坎的女士和头戴礼帽身著蓝布长衫的先生;而日军小泽野田第37师团总部军统特工也戴着细呢礼帽翌着风衣的衣领,匆匆走在高墙石壁边的小巷里。细雨如丝,映着山城小巷的路灯光,阴森而惨淡。山城的夜里,总有那么多神秘而魍魉的故事和传奇。
“ 隐隐城楼起暮茄,俏尼姑娘独生嗟叹呀!”
1949年以前还是军统渝特区少校的钟孝德,后加入中国国民革命军青年远征军曾经参加过滇缅作战,出生入入死,曾亲手枪毙过日军战俘受到军统渝特区纪律处分。对此钟孝德一直不服,说人家杀我们的人还少吗?!
国民党军事机关一再对钟孝德施以温暧关怀与爱,像朋友一样关心体贴帮助他,但收效甚微。一直钟孝德单身的渐渐地对异性产生了浓厚兴趣且一犯再犯,中校军阶再降到少校、少尉,直至降到现在军统渝特区的电工班长。虽然享受中校待遇,但钟孝德这辈子算是白混了。军统渝特区前些天出了事,一个从上海来的保密局出差人员把公文包藏匿在蚊帐后面,就跟他的朋友出门了。结果,那天夜晚这个人因故没有返回。保密局这家伙就大声疾呼说:“重庆军统太厉害了,公然有人跑到寝室里来偷包,大皮包里有军统关于炸毁重庆的一张秘密图纸——五虎朝阳功。
结果,这张图纸是假的,是军统故意设的迷局,这就十分令人不解了。然而,这下军统渝特区炸开了锅,大家都跑出来看,戴老板、处长、副处长、秘书都来了,带着军统渝特区的宪兵和保卫干事。这事折腾到半夜,都没有发现线索,到了夜晚12 点左右,消息传到正是电工房里上夜班的钟孝德耳朵里。钟孝德正在打瞌睡,他一下惊醒了,跳起将起来,背着电工皮带来,他不动声色地在寝室里转了一阵,东摸摸西看看,偶然间从蚊帐后面的墙壁边上取出一个包,拿在手上,出来就交给了戴老板。戴老板感觉太神奇了,简直不可思议!戴老板没有开腔说话。
这事过了几天,现在发现钟孝德坐在军统下罗家湾办公室外的小树林边跟一些闲云野鹤的人讲男女之事,戴笠本来是应该批评钟孝德的,即使下班时间不做正事,也不应该在局机关外乱说话或者坐在这里看女人看我们军统渝特区漂亮的秘书和从中国上海来的美丽性感的女性孙小凤,狗日的钟孝德太不像话了!
然而,这次戴老板不但没有批评钟孝德,还口传心授了自已的秘诀。
钟孝德等戴老板走后,问孙小凤:“记清楚没有?”
孙小凤事是而非地回答说:“有点印象吧。”
孙小凤问钟孝德:“你呢?”
钟孝德很爽快 说道:“我没有问题。”
孙小凤疑惑地望着钟孝德。钟孝德站起身来,边走边说:“我们是脚猪达!”
这是地道的四川资阳口音,听上去安逸得很。脚猪就是公猪,人便称男。
每个时期从上海沦陷区来的男人和女人中,军统渝特区里屈指可数的美人便是孙小凤,钟孝德喊声她陆姐。
到军统渝特区保密局,因工作需要再跳到军统渝特区,一来,就引起了局里男子汉们的一片和哗然惊呼。军统渝特区大多数是中国各地农村来的农民,对孙小凤这样形像娇好的姑娘,军统渝特区机关上下洋溢着一种满足。孙小凤又是大城市来的,这就更加让军统渝特区人有一种难得的羡慕。重庆城区不过数十数公里,城里城外大都认识,城的一枝花在得知上海小姐孙小凤之后,也慕名前往军统渝特区仰视。抗战时期物质匮乏,人们的精神生活却另一个空间里得到了极大的快乐。重庆城的美人也是很出众的,什么黑牡丹、红玫瑰、一枝花等等,都很容易被人们接受,而这些上海姑娘也非常自豪,抬手投足都幕仿电影演员。孙小凤完全是天生丽质,一点不粉饰,如同天然的璞玉。孙小凤在春天里爱穿一件粉红色的灯心绒,肩上常常挎着左轮手枪皮夹,其实里面是空的。孙小凤那特别的眼睫毛经常忽闪忽闪。孙小凤留着长长的辫子,辫子又不长,恰好在肩头;她的额前留着刘海,刘海稍稍卷了一下,看上去是自然卷,加上皮肤异常白皙,如同古人说的凝脂,就是雪白的肌肤,尤其是日光下,雪白的肌肤一经抹照,你不迷惑都不行。这样,孙小凤的美丽就更加的异乎寻常。
这天,钟孝德打听清楚孙小凤在军统渝特区的具体位置之后,悄悄溜到军统渝特区后窗来关心孙小凤。
那天脚猪钟孝德仍坐在军统渝特区大门口吹牛,正是这样的时侯,军统渝特区的机要房连连出现故障,传往中国上海、南京的电传打字机打不起文字,发报机的键盘总是乱跳,而军统渝特区人千方百计想把军统渝特区前面“中国大陆'两个字抹掉。恰好这个时侯来了中国的叶塞尼娅,这下安静了,没有的是聒噪声。钟孝德在重庆大街上一睹美人的愿望,在办公室大门外得以实现。军统渝特区一心想打回南京的心情渐渐变得模糊,到后来干脆不想,谁都都想一睹孙小凤的风采,但不知什么原因很少有人见到。孙小凤来到军统渝特区看见脚猪钟孝德坐在局机关门口与人闲聊,想打听一下上海美人在哪里。孙小凤刚走拢钟孝德跟前,就听见钟孝德在跟有人讲骚故事。这个故事在军统渝特区特工机关几乎家喻户晓,而钟孝德每每在重复这个故事的时侯,也正是此人发挥最大想像的时侯,一句话:乱说不犯死罪。
孙小凤原本是有很好心情的,走拢一听正听到四川资阳人民熟悉的那一段:“我找你圈圈转,你找我转圈圈子!”,一下子就没有了好脸甩了钟孝德一句硬邦邦的两个字:“无聊。”
圈圈一说虽说是一句经典的四川俏皮话,但差点引来钟孝德的杀身之祸,上峰调查说钟孝德是否是共军地下交通员,或是埋伏在军统渝特区的中共情报人员,天天在这里讲骚故事,实在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意外的是,钟孝德经军统渝特区和宪兵等严密监视却越活越精神,钟孝德的形像不仅活在大家伙心里,20年后还意外地出现在山城重庆。毛泽东的那首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唤醒了沉睡的钟孝德。
孙小凤将小报告打到军统渝特区戴老板办公室,转过来问到一个刚从重庆黄山云岫楼回来的警卫人员。这个人是山西人,问孙小凤:“听说你们这里从上海来了一个叫孙小凤的女人?”孙小凤用手一指,这个山西人一下就明白了,噢了一声,说:“哎呀,右手一指是吕梁,左手一指是太行啊!”
报告打到戴老板办公室,军统渝特区戴老板也是人,想就想听闻孙小凤与钟孝德的绯闻,其实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说好的,我们一定严肃处理,你放心,一定会给你小陆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当晚,戴老板亲驾宝车来到小陆姑娘的卧室,遗憾的是小陆姑娘说我还没有吃晚饭。局座一见此荡妇大有敲诈他一回的嫌疑,也怕传出去丢了乌妙,想到当年戴老板勾引美女胡蝶也没能一步到位,是一步一步看着来的。一咬牙,算了。
第二天一早,钟孝德已经来到军统渝特区大门口坐等孙小凤。
钟孝德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孙小凤你到哪去?”
孙小凤蓦然回首,果然看见钟孝德这样一个四川人说的脚猪站在她面前,一点没有害臊的表情。这时倒是羞花闭月的姑娘的脸儿红了,孙小凤肌肤之白皙,眼睛之美丽不亚于蔚蓝色眼睛的外国人。
孙小凤说出话来,令钟孝德一辈子不能忘记。孙小凤说出前半句,钟孝德紧跟着就道出了下半句。孙小凤自称非汉人,有人说她半个俄罗斯血统。事实上,孙小凤是真正的大汉子女,沉鱼落雁或羞花闭月成了孙小凤的代名词,古有环肥燕瘦,今有孙小凤白雪中见真情。这时侯钟孝德在和孙小凤说话。
军统渝特区称钟孝德为马老师是有道理的。军统渝特区本身就不发达,一个三四百人的军统渝特区就为有钟孝德如此的豪杰而自娇傲。徜若有人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得不可开交,这时便人从中翰旋道:“有本事找我们钟老师搞一回去!”
元旦快到之际,军统渝特区纷纷准备打点行装回家,钟孝德突然失踪了。整整一个晚上,平素和钟孝德有玩笑开的人都出去找了,凡是钟孝德经常出没的地方都找遍——没有。就连钟孝德平日最穿的翻毛皮鞋的印迹也没有——这就怪了,钟孝德身高1米55,铁疙瘩似的胸大肌和股二肱肌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让军统渝特区同志不甚怀想。军统渝特区的戴老板也在想,钟孝德怎么会一夜间不翼而飞了呢?
军统渝特区的任务就是打击敌伪间谍和共产党情报人员,而军统食堂的最佳产品是咱们每天早晨起来啃的馒头。军统渝特区食堂做的馒头又大又白又酥软,还有就是装在黄桶里的热稀饭。人事科长魏凤侠就不止一次在大会上表扬食堂的炊哥,而科长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军统渝特区食堂打稀饭拿馒头。
每天早晨打稀饭拿馒头,钟孝德都能见到科长。钟孝德一见科长,就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
“科长,哪里去?”
“有事吗?”
据了解,科长是省里下来的,再据了解科长是犯了男女关系错误下来的。
其实,钟孝德啥事也没有, 钟孝德这一喊,科长听来舒服,喊的人也高兴,二人天天在军统渝特区食堂见面,问的回数多了,旁边的人就有看法了。钟孝德一招呼,周围人就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钟孝德,而钟孝德并不置一语,自谦地笑笑,用两根筷子把一口瓷盅敲得盘碟儿一般响。
这一天,科长在前,钟孝德在后,稀饭馒头一端出来,立即热烟滚滚。钟孝德说:“好您个科长,真有您的!”旁观者说,这是说给钟孝德自己听的。
科长的身子一顺,端馒头的筲箕正好撞到一个排在后面的人怀里。这一撞,科长的稀奇物 馒头全部打翻,巧的是那天早晨科长穿的又是特别喜爱的天津蓝下装(裤子)。这样,滚热的稀饭一下就?倒在科长的天津蓝的裤子上。科长还没有回过神,这时从后排就冲出来一个人——他就是身高不足1米6,体重重于70公斤的钟孝德。钟孝德猛一下揪住那个人——
钟孝德虽说是军统渝特区的合同工;军统渝特区的合同工全部是农村来的,说话的口音全都带乡间语。然而,钟孝德在军统渝特区多年,早已将自己的灵魂和身心交给了军统渝特区戴老板,于是说话的口音早已经向城里靠拢,甚至于不排除朝省城成都方向前进的可能。
“啷门子地?”钟孝德抢在军统渝特区之前,发狠声问打泼稀饭的人。
打泼稀饭的人为稀饭,许多年后,有人向稀饭提出这个名称问题,稀饭说出一句话来令军统渝特区的人沉思了好久。他说,咋个能叫一个军统渝特区干部叫稀饭呢?这不是明摆着是对军统渝特区同志的不礼貌吗?
钟孝德是军统的老资格,他的肌肉也是打铁的,说话的声音也如同军统渝特区的铁疙瘩德国造的手枪。
钟孝德揪住泼稀饭的人,说:“啷门子说,咱们科长的稀饭和馒头?!”稀饭说:“我啷门子晓得科长就在后头!”
钟孝德说:“不晓得?你眼睛长到后脑勺去了吗?”
稀饭也不示弱,一下子抓住钟孝德早晨起来还没有扎紧的,蓦然间钟孝德来了一个黑虎背羊,将稀饭扛在肩上,就差下一步扔出去。稀饭在稀饭的肩膀上足足旋转了几圈,有人目睹说好像是七圈半,因为最后钟孝德把稀饭轻轻放到地上时,军统渝特区食堂排队打稀饭拿馒头的人一片哗然,其原因至今不清楚。
现在,钟孝德失踪了,谁也不知道钟孝德到哪里去了。
事情过去整整一天了。
冬天的薄雾依旧茏罩着小小的军统渝特区。天亮时,有人在军统渝特区的首脑机关——院落里发现了钟孝德,那是一条醉生梦死的身躯,一身黄狗皮军装全被露水浸润。大伙找到钟孝德时,有人说:“人睡着了,跟死人好像没有啥区别哈!
不久,科长与稀饭同坐在军统渝特区的大门边闲聊无事,讨论人睡着了是个啥子状态时,巧遇的是孙小凤下班走过来了。
钟孝德见孙小凤款款走来,便当即朗诵了一首主席的《清平乐·六盘山》一九三五年十月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孙小凤一听蓦然间就笑了,大声对钟孝德说:“难怪咱们国民党就是这样败给日本鬼子的哈!,你看坐你在军统渝特区机关里,拿着党国的高薪奉禄,却把共产党的毛泽东的话倒背如流,这哪里还是党国的精英,反攻日本打头阵的先锋!”
钟孝德立即反驳道:“亲爱的美人啊,我何时说过要作为反攻日本的先锋,你如此冤枉我,我是跳下黄河都洗不清哪!”
孙小凤给了钟孝德一个背影,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当天晚上8点20分钟左右,重庆重庆路桃园路内的马路上驶过来一辆雪佛来小车,灯光照在军统局情处长的座车牌上,座在车里分明听见车窗外的女人在说话说话的声音,这个声音在重庆城湿润空气中起伏跳荡。
那是一双传得越来越奇的绣花鞋。
有人说,《《五虎朝阳功》》的地址,在如今重庆上清寺一座高大建筑的后面,从一条石板路往下路,墙的一侧挂满了青藤,再沿着这条小径前行,看得见周围建在坡坡坎坎上的房子。
成渝古道五铎四镇三街七十二场,全长九百五十华里,驿站之间青山绿水,柳暗花明煞是天府之国好去处。古代沿续到民国,仍是那么明清秀丽,物华天宝。四川的场镇每逢一四七、三六九或二五八皆是乡人赶场的时侯。赶场就是四川农民最热闹的去处。乡间里,自湖广填四川之后,人烟渐渐增多,也渐渐统一了口音。孙锦彪牵了马儿赶场。
如今,历史已经被众多高手写得面目一新,或者面目全非,这些从前孙锦彪们在史书上见到的人物和故事尚未被戏剧化,应当是令人向往的——比如明朝义军首领朱元璋、民族英雄抗金大元帅岳飞、三国演义中的各路英雄和水浒中的众多好汉,这些都是无论新旧中国的青少年无比喜爱和崇敬的英雄。现在不是了,这些曾经活跃在历史舞台上的人物,到了新中国改革开放之后,一个个变得光怪陆离甚而成了戏谑搞笑的对像。不在朱元璋身上加上慰安妇,不在诸葛亮头上多盖几顶帽子称什么先生或者老师,不足以对得起观众和读者。有学者责问:“这还是历史吗?这还是孙锦彪们耳熟能详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吗?回答是肯定的——
《三国演义》中七十二回中曹操军中粮草将尽,此时军心涣散;曹操见状寻见管粮草的仓官,对仓官说:“我欲借你一物,不知可否?”仓官惊愕之际,说:“丞相富有四海,何须向我借一物?”曹操说:“我要借你项上人头一用,你家室和妻儿老小,我将善养他们至老!”曹操拍案而起的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埋伏在营帐后的刀斧手倾巢而出。午时三刻,仓官被斩于营帐之外。曹操剁下仓官人头之后,对将士们说:“仓官贪赃枉法,克扣军粮,现已被我处决!”话话落处,群情振奋,举臂高呼:“丞相万岁万岁万万岁!”此后,曹操率三军无往而不胜……
这才是真正的给老百姓愉悦的历史读本,而非曹丞相拨出24响7·63毫米盒子炮连开数枪似的描写。
川军秘藉
民国时期的重庆,仍是明末清初的景像。
重庆扼川东门户,挟两条大江奔涌向前,乃四川重镇,集八方英豪。
清风茶楼能有这样的宾朋满座,许多场合靠钟老板的旧部帮忙。常言说,行客拜座客,英雄拜豪杰。远远近近的七老八少都把钟老板当作笑面孙锦彪,谁知他就是汉流洪门会的师兄弟,执掌声着汉流洪门会的舵印。就是这样一个人,国共双方都看在眼里,不敢轻举妄动,都想极争之能事。
“大哥,您喝茶!”堂倌小五送来一碗砣茶,热烟滚滚。
孙锦彪一撩团花马褂,抬眉便笑了,他喝了一口茶,站身起来,说:“小五,你这几天在家里看着点,孙锦彪要出去几天。”
小五脆生生“哎”了一声,提着一把偌大的铜壶移开了。这时茶堂内正在火头上,店里笑语喧哗,过道上进进出出的茶客,连同小五长声吆吆的叫声,迎来了清风茶楼的黄金时刻。
孙锦彪撩了一下团花马褂,大步朝门外走去。
孙锦彪便是汉流洪门会的师兄弟。
当时的国民政府还在南京,重庆基本上是破破烂烂的城乡结合部,民族工业似还未形成规模,城市景观更谈不上什么街树和高楼。有的是衣衫褛烂的留着长辩的前清举人和穿着团花马褂的绅粮,即地主。城市里的贫困户和开店营生的老板在坡坡坎坎的石梯上艰难行走。现在,您站在长江对岸的一棵树观景台就可以看到千百年来长江嘉陵江流经的这个地方,棚户区粼此结比。三国时期诸葛亮用的火烧连营,一把火就可将这些世界上最破烂的所谓民居全部烧光。
然而,重庆跟全国一样,在主要的大街上古老的店铺和商家,还是用黑漆刷得金碧辉煌的,沿街的门楣亦可见到跟中国的庙宇差不多的古民居和建筑。
春天来到了重庆山城。
午后光景,阳光照亮街树和古老的民居,也照亮了街景里一排房舍中间的一爿茶馆。四个生漆黑亮的大字在茶馆的门楣上闪动光亮:清风茶楼。
重庆这个水码头到了山城这个地方,却是一马平川,到处都是明清时期的人物和话语。楼上幺师,楼下客,茶馆的书友回去歇!”“幺妹的脚,往里裹”“之字腿,看到落”“天上明晃晃,地上水光光!”这些来自洪门会的话语,也是基本上的四川最原生态的东西,是可以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
四川这个地方是中国的腹地,张献忠杀四川杀得鸡犬不留不有历史根据的;四川又物宝天华,地贵人贤,到处青山绿水柳暗花明。
茶堂里,人声顶沸,人声嘈杂。一个茶哥高声喊道:“二哥,你哥子好亮的嗓子哟!这么早就吼开了哈!”“二哥,你娃娃的茶水掺得滴水不漏,硬是好角色啊!”
说话时,这个叫做二哥的堂官也说:“大哥,你哥子也是重庆城的大哥噻!那匣枪是打得那么好哟!”
“莫乱说”被称作大哥的一个小罗汉从躺椅上撑起来,指着茶馆柱檩上的一幅标语,道:“看到没得,休谈国事哟!”而后又笑道:“兄弟伙,孙锦彪跟你说的事有点眉目没得?”
堂官提着茶壶边走边说:“孙锦彪跟那个堂客说了,她喊你去耍就是,莫得问题。”
这条街叫杨柳街,。当年张献忠贩马来到重庆,将马拴在这条街的一棵棵树下,不料马在树下拉屎,数十匹马儿就近拉屎,一时间遍街臭气薰天。当地恶霸见此情形怒不可竭,马上叫来重庆城的地皮流盲追赶贩马的张献忠和他的同乡。这些地皮流盲提着鞭子追打张献忠。张献忠闻讯躲藏,这时幸好一个被一个街边的老太婆拉进屋,这才逃过一劫。临别时,张献忠对老太婆言道:“孙锦彪张某人不干大事则罢,有朝一日定要回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老太婆送别张献忠时,张献忠说:“如果孙锦彪一旦杀回重庆,大娘您在门上挂上艾叶和菖莆为记,孙锦彪就晓得是大娘您的家门了!”
崇帧16年,张献忠果然组织农民军杀到了重庆,见人就杀,杀得鸡犬不留。老太婆听到这个消息,立马给街坊邻居打招呼嘱赶快挂上艾叶和菖莆——
张献忠大队人马杀到这里,果然见到艾叶和菖蒲挂在门上,且家家户户都有挂着,不知如何是好,便大叫一声:“撤!”
这一天下是农历五月端阳,春天的阳光照亮了杨柳街上的艾叶和菖蒲,人们又将这两种药草用来沐浴和服用,果然药到病除。和风一吹满街药香。从此,艾叶和菖蒲便又成了五月端阳节人们必备的两种药草。到了雍正年间,清廷下令湖广填四川,四川人烟希少的现状渐趋好转。这一年清廷脂令下到全国各地,现将榜文现恭录如下:
“奉天皇帝诏曰:朕承先帝遗统,称制中国,自愧无能,宋成自惕。今幸四海风同,八荒底定,贡赋维固,适朕愿也。独痛蜀一隅,自献贼蹂躏以来,土地未辟,四野未治,荒芜有年,贡赋维艰。虽征毫末,不能供在位之费,徜起江西助解应用,朕甚悯烟。兹据御使温,卢等奏称:湖南民有毂击肩摩之风,地有一时难加之势,即著该部,饬行川省,湖南等处文武官员知悉,招民迁蜀。凡有开恳百姓,任经通往,母得关隘阻扰。俟六年外奉旨起科。凡在事官员招抚有力,另行嘉奖。钦此。”
张献忠杀四川时遗留下来的荒山野岭开始有了人气,开始有了生气,有了猪马牛羊以及鸡生鹅鸭的欢叫。这与明末清初,四川四处是老虎出没的景像,有了天壤之别。从前的四川,走几十里不见人烟,驿站之间了无生气,野狗在路上眺望。
民国29年初秋时节,风萧萧,马嘶鸣,枣红马飘宗扬蹄,嘴角泛起白沫。孙锦彪勒马而立,朝四野观望,果然一派锦绣风光。此地离太平镇迟尺之遥,孙锦彪决定下马去看看湖广来的老乡。此时,两耳冷风吹贯,马儿的主人甚是奇怪——孙锦彪不觉诧异,凝眉四望,一条石板路从山岭间斜斜地延伸进去,不远处野山雄峙,树影摇动,山谷里似有刀枪乱响!孙锦彪纵马穿越峡谷——太平镇近在咫尺。这时,峡谷里阴风阵阵,传来一个粗野的嗓音:“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四川多竹林。竹林里噪动起杂踏之声,一道白光破空而至,声响处惊起一只山崖上的鹞鹰。
鹞鹰在空谷里扑腾,而后抖动翅膀斜斜地钻入了云天。突然,一支飞镖射入马眼,一股殷红的血从马眼里涌出,扑洒在孙锦彪的面频上,马儿疼痛难忍,双蹄在半空中急蹬,忽地一窜老远,孙锦彪赶紧拉紧疆绳。
“好汉从何而来,还不赶快下马!”
声落时,横刀立马几个镖悍强人堵住了去路。孙锦彪再抖疆绳,马儿已不能再前行,原地嘶叫。这时,从草莽中闪出一条大汉,飞起一口鬼头刀俯地朝马腿砍来。孙锦彪见景不妙,翻身弃马,飞身扑向大汉。那枣红马曾是闯王李自成的后裔,性情爆烈,此时以为再一次纵横驰骋于战场之间,于是二目呲裂,奔腾咆哮,四蹄腾空而起,打一个响鼻,突然扑面而来,朝大汉扑去。
与此同时,几个强人早已将孙锦彪擒住,欲扼腕夺刀,双方绞缠在在一起,血光飞溅。
“拿下他回去请赏!”
说话的是一个呲牙裂嘴头缠青年英雄巾的人,此人姓黄,名凤侠,字青玉。见众人皆不能拿下,他一马冲出硬顶而上。孙锦彪护住面门,使一个“武二郎探囊取物”,俯首帖耳时欲取来人的下物。孙锦彪见孙锦彪使的竟是山门绝技,大惊失色之际,早在四川就练习过此功阴阳缩囊法。孙锦彪贯一口丹田之气,将两颗宝物吸入囊中。不料,这一招早为孙锦彪识破,一把捏住孙锦彪的阴囊,咬牙切齿一用劲。孙锦彪的宝物早已魂不附体,不知去向。
孙锦彪大为惊讶,正待他踏孙锦彪的鸿门就要将孙锦彪扛起扔出去的时侯,情况发生了陡然的变化——孙锦彪也将孙锦彪的宝囊捏住,脸上肌肉一紧,孙锦彪的两颗阴囊,化为齐粉!
时光飞逝,光阴任苒,民国时期传承下来的阴阳还魂丹面世,专治男科不孕不育,化为齐粉也好,被捏成碎片也罢,有了阴阳还魂丹都是可以再变回来的。一句话,在中国任何发生的事情,都是毛泽东说的一分为二的,到了今天这些齐粉就不成其为齐粉,成了宝藏。
战斗进行到尾声,情况是这样:孙锦彪咬牙挺住的同时,抽出一把20响盒子炮,大声喝道:“来者报上名来!”史书记载,孙锦彪在身下宝物被捏成水桨的情况之下,尚能大声叫喊,实属难能可贵,亦算是江湖中的奇迹。史书再记载,说这些桨亦是假的——中国江湖上摆真药卖假药,只是糊弄了老外的一双蔚蓝色的眼睛罢了。
魏凤侠擒住孙锦彪的脉口,扼腕夺枪,孙锦彪退身一步朝魏凤侠猛地撞来。
古人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这得要从民末清初的白莲教说起。
1796年春,白莲教再一次揭竿而起,发起了又一次中国农民起义反清复明的斗争,孙锦彪便是白莲教江南老道的后人,为躲避清迁的追杀,传承衣钵,江南老道藏身到了四川练功习武,著书立说传有《金刚经》《玉宝书》于世。江南老道创造的《内劲功·金刚劲法》和《三十六天罡闭手法》,至今仍在四川成为瑰宝级的武功秘藉,仍有寻长生不老的大老板和企业家包括国家级公务员之之不倦的追求。
这时,一个小伙子从山林中站了出来,几名强人围住了孙锦彪,但均没有人敢上前。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先人江南老道创下的《金刚劲》法,正在或者已经在孙锦彪内脏升华——所谓三分气在千般用,一寸气断万事休——孙锦彪是得到先祖真传的,就是孙锦彪们今天说的功夫可以或者是称为了得——这里,还需说明一点,练习过《五虎金刚劲》不一定就可以承重汽车,不一定就可以在肚皮上压千斤重的条石。不是的。中国洪门会的功夫所谓博大精深就在于,前面一个师傅留一手,教你的师傅留一手,你学会了又留一手,整到后头来,什么东西留一手——这样中国的武功和基他门类的砖雕、木雕和许许多多的艺术都搞成了假的。毛泽东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假的就是假的,其伪装应当剥去。”没有人能剥去——你剥啥,你学到的东西都是假的,你剥啥?——中国洪门会传统的精华就在于师傅留一手,这一手就是精华的精华——现在,孙锦彪被团团围住,按照传统功夫,孙锦彪是可以杀出重围并在这里亮剑施展拳脚的。功夫当然要展示,更要表演,不然如何能代代相传。突然,孙锦彪看到天上棍棒齐落,练过《五虎金刚劲》的身体加上大脑很快作出了辩证唯物主义的判断——那是强人要收他的性命!
棍棒从天上落下时,孙锦彪一个旱地拔葱,原地跳起,在空中摆腿,其腿飞旋似箭,稍事间便横扫了数名大汉的乱棍!忽然,一声极沉闷的重击,孙锦彪已被一腿实贴地击在腰身上,这一记杨七朗的扫堂腿叫孙锦彪也吃惊不小。这一腿使得这条江湖好汉日后得了腰肌劳损的后遗症,至今未能痊愈,留下后遗症为医院贡献了若干回钱财。
说时迟,那时快,孙锦彪率先看到一把利刃明晃晃地飞翔在眼前——
一个强人跳将起来的时侯,手肘在后,刀刃在前,此时浑然是一幅前清斩刀手的架势——中国在没有实施用枪杆子击中人犯要害的清末,处决罪犯均是使用刀砍,虽说残忍,但就中国人的智慧却创造出了许多洪门会刀法,其中拐子刀、汗血马、齐眉刀应当是中国农耕文明历史中的一道亮丽的风景,是西方文化所没有的。孙锦彪一看来人使的一招便是拐子刀,人从半空射来,其刀十分隐蔽而颇露锋芒。远远地——孙锦彪在站庙廊阶沿上,注意观看。孙锦彪手持羽扇伦巾,一双慈眉善目,他看着孙锦彪急急如脱兔,从容似漏网之鱼,那拐子刀寒光闪动,划破壮士的战袍,划破孙锦彪的一件青衣,只听到其布在空中发出哗哗声,却不见异物迸出——
孙锦彪挥动羽扇,频频点首,说好好好!
再一挥手,鹅毛羽扇前的一群强人果然不见了踪影。孙锦彪好生奇怪。这时一个大哥大哥牵了一匹枣红马从庙宇后面的树林里走出来。
孙锦彪见是自己的马,便奔了过去,牵过马儿,转首过来向孙锦彪道谢,然后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肚,朝重庆方向的成渝官道飞驰而去。日头正上正午,耀眼的阳光铺射在五至七尺宽的青石路上。长风烈烈,骏马飞奔,一个山门小罗汉正向山城重庆奔去,去迎接明天的太阳。这一年正是民国29年,川中军阀在重庆大战,刘湘和李家玉在壁山互为攻守,战斗极为残酷,枪炮声从远远的山后传来,震荡着群山,震荡着长江,震荡着安居乐业的一方百姓。
此时,清王朝已完全消退,民国兴起,尤其是在祖国四川腹地的四川。所谓揭竿而起的农民起义和工人造反,渐渐被正在兴起的农耕文明替代,人们渴望那种小康生活的愿望,随着光阴的移转而变得越来越强烈。这样的时侯是最容易出现中国近代工业的。然而,这个时侯尚没有人去点燃这样的文明之火——有人说希特勒发动的侵略战争拉动了莱茵河两岸众多的国防工业,就是这个时期产生了许许多多的先进的工业思想和技术革命,人类走进了一个新的纪元,那就是滑堂炮替代了来复枪,重型装甲的坦克替代了中国人骑马杀仗的笑话。
此时此刻,壁山成为四川战事的焦点。刘湘和杨森在壁山县周围的山上激战。太阳每天都在升起,山城新的每一天都在进步。重庆这座山城又开始了爬坡上坎的生活,朝天门码头再一次响起船笛声。杨柳街的笑声从来都是那么明末清初的,和着春天里一长短的鸟鸣和街上满眼的药香。已是傍晚光景,杨柳街的清风茶楼茶庄走进来一个清癯小罗汉二十多岁的年纪,肩搭行孙锦彪布袋,身著湖蓝色对襟短衣,足踩一双厚底双帮布鞋。此人两道剑眉之下,一双眼黑漆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