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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林修远的手术刀正划开我的脸颊。他说要把我变成陈世豪,那个靠走私发家的富豪。麻醉剂渐渐失效,刀尖碰到颧骨的刺痛钻心,我却不能喊停——他手里捏着我父亲“意外”死亡的关键证据。镜子里的脸慢慢变得陌生,缝合线像蜈蚣爬在皮肤下。当他递来陈世豪的身份证时,我突然想:这场把人改头换面的手术,到底是为了复仇,还是把我变成另一个罪恶的替身?1、暗夜窃影雨下得狠。砸在画廊玻璃幕墙上,噼啪作响,像无数只手在拍门。我缩在街角阴影里,黑色冲锋衣浸透雨水,贴在背上,又冷又硬。手表指针指向凌晨三点,画廊顶层的监控灯还在转,红光扫过墙面,像极了手术台上的无影灯,照得人心里发毛。陈世豪的冷冻样本,还有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医疗档案,就在三楼最里面的密室。为了这东西,我蹲了整整一周。沈清秋这女人,防得比银行金库还严。外墙埋了震动传感器,窗户装的是防弹玻璃,里面还有两队安保,十五分钟巡逻一次,踩点比钟表还准。但她忘了,再精密的防御,也有死角。就像再完美的整形手术,也能找到皮下血管的弱点。深吸一口气,雨水灌进鼻腔,刺骨的凉。我摸出腰间的多功能钳,指尖在冰冷的金属上摩挲 —— 这是我做了二十年整形医生的习惯,对尖锐器械的触感,比自己的指纹还熟悉。翻身越过围栏,动作轻得像猫,落地时脚尖先触地,借着膝盖的缓冲卸力,这是从人体力学里摸出的门道,再灵敏的震动传感器也捕捉不到。画廊侧门的密码锁,我早就通过监控死角的摄像头,记下了沈清秋输入密码时的指位。指尖按在冰冷的按键上,1、7、3、9,四个数字,指尖微微用力,锁芯 “咔哒” 一声轻响。门开了一条缝,一股檀木混合着油画颜料的味道扑面而来,和外面的潮湿雨水味形成鲜明对比。闪身进去,反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走廊里漆黑一片,只有应急灯在远处投下一点微弱的绿光,像鬼火。脚步声压到最低,鞋底贴着地面滑行,每一步都避开地板接缝处 —— 那些地方容易发出声响,是安保巡逻时重点留意的细节。我懂这些,因为当年给一个安保公司老板做面部修复时,他亲口跟我炫耀过这些门道。转过拐角,就是通往三楼的楼梯。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头顶突然 “滴” 的一声轻响。不好!我浑身一僵,猛地低头,到自己的影子落在楼梯口的红外感应区上 —— 沈清秋居然在楼梯口加了隐蔽的红外装置,监控里根本没拍到!“警报!警报!三楼楼梯口出现异常!”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画廊的寂静,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把走廊照得忽明忽暗,像血色迷宫。脚步声!急促的、杂乱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带着对讲机的嘈杂声:“全体注意!封锁所有出口!嫌犯在三楼楼梯口!”心脏猛地缩紧,像被手术钳夹住。没时间犹豫了!我转身冲向走廊尽头的通风口,那里是我早就选定的备用路线。通风口的格栅是合金的,硬拆肯定来不及。我摸出多功能钳,找准格栅连接处的缝隙,指尖发力,利用杠杆原理,“嘎嘣” 一声,硬生生撬开一条足够容纳身体的缝。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安保人员拉动枪栓的声音。钻进去的瞬间,膝盖被格栅划了一道口子,火辣辣地疼。但顾不上了,通风管道里又窄又黑,满是灰尘和蛛网,空气浑浊得让人窒息。我手脚并用,像蛇一样快速爬行,凭借事先记好的路线,朝着密室的方向移动。管道壁上的铁锈蹭在脸上,又痒又疼,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外面安保人员的呼喊声。“左边!去左边走廊搜!”“右边也别放过!他跑不远!”声音就在头顶,隔着一层薄薄的铁皮。我屏住呼吸,停下动作,贴在管道壁上,感受着铁皮传来的震动。直到脚步声远去,才继续往前爬。汗水混合着灰尘,糊在眼睛里,涩得难受,但视线不能模糊 —— 每一个转弯,每一个岔口,都不能错。终于,到了密室上方的通风口。我小心翼翼地撬开格栅,往下看。密室里亮着一盏冷白色的台灯,光线正好照亮靠墙的一个金属保险柜,那就是存放样本和档案的地方。房间里空无一人,安保人员应该还在外面搜查。翻身跳下,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强忍着疼痛,快步走到保险柜前。刚伸手去碰保险柜的把手,脚下突然传来 “咔哒” 一声轻响。不好!陷阱!沈清秋这女人,居然在保险柜前设置了机关!几乎是本能反应,我猛地往后一仰,身体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着,硬生生改变了重心。“咻咻咻!”三支淬了黑油的弩箭从墙壁里射出来,擦着我的胸口飞过,钉在对面的墙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 —— 刚才再慢半秒,这三支箭就会穿透我的心脏。好险。我扶着保险柜,大口喘气,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沈清秋,果然不简单。但她还是低估了我,作为一名顶尖的整形医生,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远超常人的想象。没时间后怕,我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解码器,接在保险柜的密码锁上。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代码,我指尖翻飞,快速操作 —— 这和破解人体基因序列的逻辑很像,找到规律,就能突破。三十秒,仅仅三十秒,保险柜发出 “嗡” 的一声,门开了。里面果然放着一个保温箱,还有一叠厚厚的医疗档案。我一把抓起保温箱,塞进怀里,又将档案快速塞进背包。保温箱很凉,隔着冲锋衣都能感受到寒意,那里面装的,是陈世豪的基因,也是我复仇计划的关键。“砰!砰!砰!”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密室的门是特制的,一时半会儿打不开,但也撑不了多久。我摸出提前准备好的信号干扰器,按下开关。瞬间,走廊里的警报声停了,红色警示灯也灭了,整个画廊陷入一片死寂 —— 安保系统被干扰了。这是我专门找人定制的设备,能精准干扰特定频率的信号,刚才在通风管道里一直没敢用,就是怕打草惊蛇。现在,该撤了。原路返回通风管道已经来不及,密室里有一个通往楼顶的消防通道,这是我最后的退路。拉开消防门,一股冷风夹杂着雨水灌进来,吹得我一个哆嗦。楼顶的风更大,雨丝像鞭子一样抽在脸上。我快步跑到楼顶边缘,那里早就系好了一根高强度登山绳,一端固定在避雷针上,另一端垂到楼下的后巷。楼下传来安保人员的呼喊声,还有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他们应该是发现了后巷的出口。我不再犹豫,抓着登山绳,纵身跳了下去。身体快速下坠,风声在耳边呼啸,雨水打在眼睛里,什么都看不清。但我的手很稳,多年持手术刀的经验,让我对力度的控制精准到毫米。落地时,顺势翻滚一圈,卸去冲击力。背包里的保温箱和档案都完好无损。我爬起来,冲进后巷的阴影里,那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拉开车门,钻进去,发动汽车,轮胎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消失在雨夜深处。后视镜里,画廊的灯光越来越远,红色的警示灯像一颗垂死的心脏,渐渐熄灭。我摸了摸怀里的保温箱,冰凉的触感让我瞬间冷静下来。陈世豪,你的好日子,到头了。陆明轩,你也该成为我棋盘上的棋子了。复仇的棋局,才刚刚开始。2、雨夜追杀雨还没停,比刚才更密了。我蹲在桥洞下,怀里揣着半块捡来的干面包,脸上抹着泥灰,眼神故意放空,嘴里念念有词:“面包…… 好吃……”路过的人都绕着我走,有人嫌恶地皱眉,有人扔来几个硬币,叮叮当当地落在我面前的破碗里。没人知道,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流浪汉,前几天还是手握钢枪、守护边境的特种兵。更没人知道,我现在装疯卖傻,是为了查清楚我最好的兄弟 —— 阿凯,到底是怎么死的。阿凯三个月前执行任务时 “意外” 牺牲,官方通报说是遭遇伏击,可我拿到他的遗物时,发现他衣领里藏着半张加密芯片,上面隐约有 “高层利益交换” 的字样。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阿凯不是会轻易失手的人。于是我主动申请退伍,故意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混在流浪汉堆里,就是想接近那些和阿凯牺牲有关的人,找到证据,为他讨回公道。这几天,我跟着一个经常给高层跑腿的小弟,摸清了他们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就在今晚,在城郊的废弃工厂。我攥紧藏在破衣服里的微型摄像头,心脏砰砰直跳 —— 只要拍到他们交易的画面,阿凯的冤屈就能洗清了。可我没料到,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傍晚的时候,我在便利店买水,就感觉背后有两道冰冷的目光盯着我。回头看,是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戴着墨镜,即使在昏暗的便利店灯光下,也能看出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枪。我心里一沉,赶紧低下头,假装慌乱地打翻了货架上的牛奶,趁着店员骂骂咧咧的功夫,快步跑出便利店,钻进了小巷。身后的脚步声紧跟着就来了,很重,很有节奏,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我不敢回头,拼了命地往前跑,小巷里堆满了垃圾,散发着刺鼻的臭味,雨水把地面泡得泥泞不堪,每跑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劲。“站住!”身后传来男人的呵斥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跑得更快了,脑子里飞速运转 —— 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是那个和阿凯有过节的张副局长?还是背后更大的人物?前面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是死胡同,右边通往城郊的废弃工厂。我没有犹豫,转身冲进了右边的胡同。那里地形复杂,有很多废弃的集装箱,正好可以用来躲避。刚躲到一个集装箱后面,一颗子弹就 “咻” 地一声擦着我的耳朵飞过,打在后面的铁皮上,发出 “砰” 的巨响,火星四溅。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我屏住呼吸,贴着集装箱壁慢慢移动。透过集装箱的缝隙,我看到那两个男人已经追了上来,他们手里拿着手枪,正警惕地四处张望。“他跑不远,仔细搜!”其中一个男人说道,声音低沉沙哑。我握紧拳头,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 我现在手无寸铁,硬拼肯定不行,只能智取。我悄悄绕到集装箱的另一侧,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生锈的铁门,门后面是一个废弃的仓库。我深吸一口气,突然从集装箱后面冲出来,朝着铁门的方向跑去。“在那儿!”身后的枪声再次响起,子弹打在我脚边的泥水里,溅起一片水花。我纵身一跃,抓住铁门的栏杆,用力一拉,铁门 “吱呀” 一声开了。我闪身进去,反手关上铁门,用旁边一根废弃的钢管死死顶住。仓库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破损的屋顶照进来,隐约能看到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机器零件。我不敢停留,摸索着往仓库深处走,脚下时不时踢到零件,发出 “哐当” 的声响,在寂静的仓库里显得格外刺耳。身后的铁门被他们用力撞击着,“砰砰” 的声音像敲在我的心上。“砰!”铁门终于被撞开了,那两个男人冲了进来,手里的手电筒光束在仓库里四处扫射。我赶紧躲到一个巨大的机器后面,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这里。”其中一个男人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骗过我们?太天真了。”我心里暗骂一声,这些人果然早就识破了我的伪装。就在这时,我看到机器旁边有一根很长的铁链,心里有了主意。我悄悄拿起铁链,等其中一个男人走到机器旁边时,猛地站起来,用铁链缠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后拉。那个男人猝不及防,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另一个男人见状,赶紧举枪对准我,可因为我和他的同伴缠在一起,他不敢开枪。“放开他!”那个男人怒吼道。我冷笑一声,手上的力气更大了:“让你们的人别再追我,否则我现在就勒死他!”被我缠住的男人脸色涨得通红,双手拼命地抓着铁链,嘴里发出 “嗬嗬” 的声音。就在这时,那个举枪的男人突然趁我不注意,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我疼得闷哼一声,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下。被缠住的男人趁机挣脱开来,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拳。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机器上,疼得我眼前发黑。他们两个人一起冲了上来,对着我拳打脚踢。我虽然是特种兵出身,可现在长时间没好好吃饭,又手无寸铁,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我的脸上、身上就全是伤,嘴角流出了鲜血,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说!是谁派你来的?你查到了什么?”其中一个男人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机器上撞。“砰” 的一声,我的额头传来一阵剧痛,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流进了眼睛里,视线瞬间变成了红色。我咬着牙,不肯开口 —— 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出卖阿凯,不能让他白白牺牲。那个男人见我不肯说,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我的胸口比划着:“不说?那我就一刀一刀地划开你的肚子,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我闭上眼睛,等着那一刀的到来。可就在这时,仓库外面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算了,时间不多了,先解决他,快走!”其中一个男人说道。他举起匕首,朝着我的胸口刺来。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想:阿凯,对不起,我没能为你讨回公道……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我听到 “砰” 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我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举着匕首的男人倒在了地上,另一个男人正惊慌地朝着仓库门口跑去。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钢管,脸上带着一丝冷漠。是他?我认得他,前几天我在桥洞下睡觉的时候,他路过过几次,还扔给我一瓶水。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男人很快就跑没影了,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到我身边,蹲下来,用手探了探我的鼻息。“还有气。”他自言自语道,语气很平淡,好像我只是一只快要死的小猫小狗。我想开口说话,可嘴巴里全是血,根本发不出声音。他看了看我身上的伤,皱了皱眉:“伤得这么重,还能活下来,也算你命大。”他站起身,从旁边找了一块破布,简单地帮我包扎了一下额头的伤口,然后用力把我扛了起来。我浑身疼得像散了架一样,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只能靠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把我塞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车子发动起来,平稳地行驶在雨夜中。我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路灯,心里充满了疑惑 —— 这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他想对我做什么?渐渐地,我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我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胸口和额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你醒了?”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那个救了我的白大褂男人。我转过头,看到他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你…… 是谁?”我沙哑地问道,嗓子干得像要冒烟。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病人’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 我好像,掉进了一个新的陷阱里。3、手术惊魂与记忆迷局“病人” 两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我心里,我盯着眼前这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手里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我眯着眼睛想看清,可视线模糊得厉害,只能看到几个零散的词语:“整容”“记忆植入”“陈世豪”。陈世豪?那个鼎鼎有名的富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刚想再问,男人突然站起身,从旁边的推车上拿起一支装满淡黄色液体的针管,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你伤得太重,需要先打支镇定剂,好好休息。”我心里警铃大作,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浑身软得像没骨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你别过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嘶吼着,声音因为紧张而变调。男人没理会我的反抗,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冰凉的针头直接扎进我的手臂,药液顺着血管快速流进身体。一股强烈的困意瞬间席卷而来,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只看到男人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四周是亮得刺眼的无影灯,灯光把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连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的手脚被宽大的皮带牢牢绑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嘴里还塞着一团布,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手术台边,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旁边的推车上摆满了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医疗器械,还有几个贴着标签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像血。我拼命扭动身体,想挣脱皮带的束缚,可皮带绑得太紧,勒得我手腕生疼。男人走过来,拔掉我嘴里的布,语气依旧平淡:“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从今天起,你会成为一个全新的人,这对你来说,是天大的福气。”“福气?你把我绑在手术台上,还说这是福气?你到底是谁?你想让我变成谁?”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心里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男人终于肯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叫林修远,是个整形医生。至于让你变成谁……”他顿了顿,拿起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西装、气度不凡的男人,眉眼间带着一丝傲慢。“他叫陈世豪,你以后,就是他了。”“什么?”我脑子 “嗡” 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一片空白。让我变成陈世豪?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你疯了!我是陆明轩,不是什么陈世豪!你赶紧放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报警!”林修远冷笑一声,把照片扔回推车上:“报警?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吗?放心,我会让你完完全全变成陈世豪,无论是外貌,还是记忆。”说完,他拿起一支麻醉针,对着我的脖子就扎了下来。我想躲开,可身体被绑着,根本无能为力。麻醉剂很快起了作用,我的身体开始变得麻木,意识却异常清醒,能清楚地感觉到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凉意。手术开始了。无影灯的光太亮,我只能闭上眼睛,耳边全是医疗器械碰撞的声音和林修远的呼吸声。他的动作很精准,每一刀都恰到好处,可我却觉得无比煎熬,仿佛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时间像凝固了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突然,我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温热的液体,顺着身体往下流。“不好!”林修远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正拿着纱布拼命按压我的胸口,可鲜血还是不断地从纱布下面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手术台。“大出血!凝血功能异常!”林修远低吼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快速从推车上拿起一个标着 “紧急备用” 的箱子,打开后,里面是几瓶黑色的液体,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没办法了,只能用这个。”他自言自语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还有一丝决绝。我心里一紧,那黑色的液体是什么?看起来就很不正常。“这…… 这是什么东西?你别乱用药!”林修远没理我,快速抽取黑色液体,注射进我的血管里。奇怪的是,注射完之后,胸口的出血速度真的慢了下来,最后渐渐止住了。“幸好‘黑血’还能用。”林修远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黑血?那到底是什么?”我追问着,可他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继续专注地进行手术。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手术终于结束了。林修远摘掉口罩,脸上满是疲惫,却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外貌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该进行记忆植入了。”他把我推到一个布满电线和仪器的房间里,房间中央有一张特制的椅子,椅子上连接着很多电极片。“坐上去。”林修远命令道。我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把我扶到椅子上,电极片贴在我的太阳穴和后颈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记忆植入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但你要忍着。”林修远一边调试仪器,一边说道。仪器启动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顺着电极片传入大脑,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的脑子。“啊 ——”我忍不住惨叫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出现一些陌生的画面:豪华的别墅、昂贵的跑车、穿着礼服的宴会…… 还有一个女人的脸,温柔地对着我笑。“这是陈世豪的记忆,慢慢接受它。”林修远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响起。可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阿凯的脸,还有他牺牲时的场景,以及那些追杀我的黑衣人的身影。“不!我不是陈世豪!我是陆明轩!我要为阿凯报仇!”我嘶吼着,拼命抵抗着脑海里那些陌生的记忆。“怎么会这样?”林修远的声音又变得慌乱起来,“记忆芯片排斥!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引发的排斥反应!”他快速调整仪器的参数,可不管怎么调,我脑海里的混乱感越来越强烈,两种记忆在脑子里打架,让我痛不欲生。“没办法了,只能用那个方法。”林修远咬了咬牙,从旁边拿过来一个催眠用的怀表,又拿起一个电击仪器。“深度催眠 + 电击疗法?这还没经过验证,风险太大了!”我听到他身边的助手小声提醒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记忆植入失败,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林修远的语气很坚定。他拿着怀表在我眼前晃动,声音变得低沉而缓慢:“看着怀表,慢慢放松…… 你是陈世豪,你拥有无尽的财富和地位……”同时,电击仪器也启动了,微弱的电流不断刺激着我的大脑。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怀表的声音像有魔力一样,让我渐渐放松下来。脑海里阿凯的身影越来越淡,陈世豪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我好像真的变成了陈世豪,住在豪华的别墅里,每天参加各种宴会,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人。“对,就这样,接受它,你就是陈世豪。”林修远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不知道过了多久,电击停止了,怀表也被收了起来。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我是陈世豪。林修远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好,现在你已经初步接受了陈世豪的记忆。接下来的几天,我会让你慢慢适应这个身份。”我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跟着他走出房间,来到一个装修豪华的病房。病房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可我又觉得很熟悉,好像我本来就应该住在这里。我坐在床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 那张脸,和照片上的陈世豪一模一样。我到底是谁?是陆明轩,还是陈世豪?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着,可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一种深深的迷茫笼罩着我,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彻底改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4、阴谋入局病房里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我坐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镜子里的那张脸,陌生又熟悉 ——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傲慢,分明就是陈世豪。可每当我闭上眼睛,阿凯的笑容、追杀我的黑衣人的枪口,又会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像针一样扎着我的神经。“我是陈世豪……”我对着镜子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可声音里的不确定连我自己都能听出来。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场。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站起来,摆出一副警惕的姿态 —— 这是作为陆明轩时,刻在骨子里的本能。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不是林修远,而是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她身材高挑,卷发披在肩上,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我身上。“陈先生,好久不见。”女人笑着开口,声音温柔,可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 我根本不认识她,可如果我承认,就会暴露林修远的计划。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林修远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女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苏婉,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陈世豪的记忆碎片里出现过。苏婉转过身,看向林修远,笑容变得更加玩味:“林医生,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可是陈先生的律师,来看望我的委托人,很合理吧?”林修远走到我身边,不动声色地挡在我和苏婉之间,语气冰冷:“陈先生现在需要休息,你的探望可以改日再说。”“休息?”苏婉嗤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我看林医生是怕我发现什么吧?这份是陈世豪的体检报告,上面的血型和 DNA 信息,和现在这位‘陈先生’可对不上哦。”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向林修远。林修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苏婉,你到底想干什么?”“干什么?”苏婉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姿态优雅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林医生,你搞的这个替身计划,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吃独食,不太好吧?”原来她早就知道了!我心里充满了震惊,这个女人不简单,居然能查到林修远的计划。林修远冷笑一声:“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你最好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不客气?”苏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林修远的声音,正是他和助手讨论 “黑血” 和记忆植入的内容,还有他承认自己非法采购医疗物资的话语。“林医生,你说如果我把这个录音交给警方,你会怎么样?”苏婉关掉录音笔,眼神里满是威胁,“非法研究、故意伤害,这些罪名加起来,足够你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吧?”林修远的身体僵住了,脸上的愤怒渐渐被恐惧取代。他盯着苏婉,语气带着一丝不甘:“你想加入?”“聪明。”苏婉满意地点点头,“我不要多,只要陈世豪资产的三成,还有,我要参与整个计划的决策。否则,我们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林修远沉默了,手指在身侧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权衡利弊。我站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 —— 我既希望林修远拒绝,这样他的计划就会破产,我或许能恢复身份;可又怕苏婉真的把录音交给警方,林修远被抓,我就成了没人管的 “怪物”。过了很久,林修远终于开口,语气里满是无奈:“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保证,不能泄露任何关于计划的信息,也不能擅自行动。”“放心,我是个讲规矩的人。”苏婉笑着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着我,“这位‘陈先生’看起来还不太适应新身份,林医生,你可得好好调教调教。”林修远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苏婉也不在意,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和录音笔,放进公文包:“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我会把修改后的合作协议带来,记得签字。对了,”她顿了顿,看向我,“陈先生,下次见的时候,希望你能记住自己是谁。”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病房,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苏婉走后,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林修远,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是谁?你为什么会怕她?”林修远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景:“她是陈世豪的私人律师,也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她手里掌握着很多人的秘密,靠这个敲诈勒索了不少钱。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查到我的计划。”“那她会不会反悔?”我追问着,心里充满了不安。“她不敢。”林修远转过身,眼神坚定了一些,“她想要的是钱,只要我能给她,她就不会轻易破坏计划。而且,我也会盯着她,不会让她耍什么花样。”接下来的几天,林修远开始教我如何扮演陈世豪。他给我看了很多陈世豪的视频和照片,教我模仿他的语气、神态,甚至是走路的姿势。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学习着,心里的迷茫却越来越深。每当我看到陈世豪和家人的合照,就会想起自己的过去,想起阿凯,可林修远总是会及时打断我,用各种方法强化我对陈世豪身份的认知。这天,苏婉带着合作协议来了。她和林修远在书房里谈了很久,期间传出过争吵声,可最后还是达成了一致。签完字后,苏婉并没有走,而是拿着一份遗嘱草案走到我面前:“陈先生,这是你的遗嘱草案,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签字吧。”我接过遗嘱,上面的内容让我惊呆了 —— 遗嘱里写着,将陈世豪名下的五家公司和两处房产,转移到一个海外空壳公司名下,而这个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居然是苏婉!“这…… 这不对!”我把遗嘱扔在茶几上,语气带着愤怒,“陈世豪怎么会把这么多资产转移到海外?”苏婉挑了挑眉,看向林修远:“林医生,看来你的‘作品’还不太听话啊。”林修远皱了皱眉,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别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先签字,等计划成功了,我们再想办法。”“可是……”我还想反驳,却被林修远严厉的眼神打断了。苏婉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嘴角带着一丝嘲讽:“陈先生,你要是不签字,我可就不确定,你的‘体检报告’会不会出现在警方的办公桌上了。”威胁!又是威胁!我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我看着苏婉那张得意的脸,又看了看林修远无奈的表情,最终还是拿起了笔。签字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颤抖 —— 我知道,我这一签,就成了苏婉窃取资产的帮凶,可我却无能为力。苏婉接过签好字的遗嘱,满意地笑了:“很好,陈先生果然识时务。林医生,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说完,她拿着遗嘱离开了病房。林修远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自责,这只是权宜之计。等我们拿到陈世豪的全部资产,一定会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像在为我的命运哭泣。我感觉自己就像一艘在大海里漂泊的船,被林修远和苏婉这两股势力操控着,不知道未来会驶向何方。而我内心深处的那个陆明轩,好像正在慢慢消失,被陈世豪的身份彻底吞噬。我真的还能找回自己吗?这个问题,我再也不敢去想。5、暗布棋局窗外的雨下了整整三天,天空始终是一片压抑的铅灰色,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我靠在病房的落地窗边,看着楼下行人撑着伞匆匆走过,心里像被这阴雨天气泡得发沉。签完那份遗嘱后,苏婉就再也没来过,只有林修远每天准时出现,世豪的 “日常事务”—— 看财务报表、回复商业邮件、甚至还要模拟和合作伙伴的通话。每一次开口说那些陌生的商业术语,每一次在文件上签下 “陈世豪” 这三个字,我都觉得自己离陆明轩越来越远,离那个为兄弟讨公道的初心越来越远。“今天带你出去走走,熟悉一下陈世豪常去的地方。”林修远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语气比平时温和了一些,“遗产公示日快到了,到时候你要以陈世豪的身份出席宴会,不能再出任何差错。”我点点头,接过西装,走进更衣室。穿上这身衣服,站在镜子前,我看着镜中那个西装革履、面色冷峻的男人,恍惚间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身价亿万的富豪。可一想到阿凯,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林修远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地跟我说着注意事项:“一会儿到了画廊,沈清秋可能会在那里,她是陈世豪的合作伙伴,也是个很难对付的女人,你少跟她说话,避免露出破绽。”沈清秋?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车子停在一家装修典雅的画廊门口,门口挂着 “清秋画廊” 的牌子,字体飘逸又带着一丝冷冽,和它的主人一样。走进画廊,一股淡淡的墨香混合着油画颜料的味道扑面而来,墙上挂满了各种风格的画作,每一幅都透着精致和昂贵。“陈先生,好久不见。”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她长发及腰,皮肤白皙,眉眼间带着一股疏离的气质,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这就是沈清秋?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林修远用眼神制止了。“沈小姐,最近还好吗?”我努力模仿着陈世豪的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一些。沈清秋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陈先生看起来好像瘦了不少,是最近生意太忙,没休息好吗?”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扫过,看得我心里发毛,生怕哪里露出破绽。“还好,只是最近有些烦心事。”我含糊地回答,不敢和她对视。林修远赶紧走上前,打圆场道:“沈小姐,我们今天来是想看看之前预定的那幅画,不知道准备好了没有?”沈清秋收回目光,看向林修远,语气平淡:“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让人去拿。”说完,她转身走向画廊深处,脚步轻盈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我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刚才和沈清秋对视的那一瞬间,我总觉得她好像看穿了什么。“别紧张,她只是试探你。”林修远压低声音说道,“记住,你就是陈世豪,没人能看出破绽。”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很快,沈清秋拿着一幅画走了过来,画框是精致的红木材质,上面镶嵌着细小的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陈先生,这就是你预定的《星空》,您看看还满意吗?”我接过画,假装仔细地看着,其实根本看不懂画里的内容,只能敷衍道:“很好,我很满意。”沈清秋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离开画廊的时候,我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盯着我,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怎么了?”林修远察觉到我的异样,问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摇摇头,坐进车里。车子发动后,我无意间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跟在我们后面,车窗贴着深色的膜,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林医生,后面好像有车跟着我们。”我小声说道。林修远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别管它,可能只是巧合。”可我心里却越来越不安,那辆车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直到我们回到医院,才缓缓离开。接下来的几天,我每次出门,都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有时候是一辆黑色的轿车,有时候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们总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靠近,也不离开,像幽灵一样跟在我身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林修远,他皱着眉头,沉思了很久:“应该是沈清秋派来的人,她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想找出证据。”“那我们怎么办?要是被她发现了,计划就全完了!”我焦急地说道,心里充满了恐惧。“别慌,”林修远安慰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她找不到任何证据的。对了,之前放在医院保险柜里的冷冻精子样本,你明天去拿一下,遗产公示日那天可能会用到。”我点点头,心里却更加不安 —— 沈清秋到底想干什么?她真的能找到证据吗?第二天,我按照林修远的吩咐,去医院的保险柜拿冷冻精子样本。保险柜在医院的地下室,那里很少有人去,阴森森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我输入密码,打开保险柜,里面放着一个银色的保温箱,上面贴着 “陈世豪” 的标签。我拿起保温箱,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谁?”我猛地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难道是我太紧张了?我摇摇头,抱着保温箱,快步离开了地下室。回到病房,我把保温箱交给林修远,他打开看了一眼,点点头:“很好,没什么问题。”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在地下室,我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和沈清秋身上的味道很像。几天后,遗产公示日的宴会如期举行。宴会在一家豪华的酒店宴会厅举行,里面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到处都是穿着华丽礼服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虚伪的笑容。我挽着林修远的胳膊,走进宴会厅,瞬间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陈先生,您来了!”“陈先生,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啊!”周围的人纷纷围上来,和我打招呼,我努力模仿着陈世豪的神态,一一回应着,心里却像揣了一只兔子,七上八下的。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我抬头看去,看到沈清秋带着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那些人胸前都挂着国际刑警的徽章!我的心猛地一沉,不好!沈清秋真的报警了!“陈世豪,你涉嫌走私文物,我们现在要带你回去调查!”一个身材高大的国际刑警走到我面前,语气严肃地说道。林修远赶紧上前,挡在我面前:“你们搞错了!陈先生是合法商人,怎么可能走私文物?你们有证据吗?”沈清秋走到我面前,眼神冰冷:“证据?我当然有!”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箱,打开,里面放着的正是之前被我拿走的冷冻精子样本,“这是陈世豪的冷冻精子样本,只要进行 DNA 比对,就能证明他的身份,也能证明他和走私案有关!”我心里一紧,完了,这下真的要暴露了!可就在这时,林修远突然笑了:“沈小姐,你确定这是陈先生的样本吗?我怎么觉得,这样本好像被人调包了呢?”沈清秋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什么意思?”林修远拿过样本,递给国际刑警:“你们可以现在进行检测,看看这到底是谁的样本。”国际刑警接过样本,转身离开了宴会厅。沈清秋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我看着她,心里充满了疑惑 —— 样本怎么会被调包?是谁干的?过了一会儿,国际刑警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检测报告,语气严肃地对沈清秋说道:“沈小姐,检测结果显示,这份样本不是陈世豪的,而是一个不知名男性的,你涉嫌伪造证据,跟我们走一趟吧!”沈清秋愣住了,她看着我,又看着林修远,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就在国际刑警要带走沈清秋的时候,她突然挣脱开来,冲到我面前,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陈世豪,你以为你能一直躲下去吗?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揭发你的罪行!”说完,她被国际刑警强行带走了。宴会厅里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林修远走到我身边,小声说道:“别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沈清秋想阻止我们,没那么容易。”我看着林修远,心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 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样本会被调包?可我不敢问,我知道,林修远的身上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而我,只是他计划里的一颗棋子,只能任由他摆布。宴会还在继续,可我却再也没有心思应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沈清秋虽然被带走了,但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我们。而我,到底还能扮演陈世豪多久?我真的能找回自己吗?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在我心里,让我窒息。6、暗阻与危机宴会散场时,天已经黑透了,冰冷的晚风裹着细雨吹在脸上,让我打了个寒颤。坐进车里,林修远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也藏着几分得意。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里全是沈清秋被带走时那愤怒又不甘的眼神,还有那份被调包的精子样本 —— 到底是谁动了手脚?是林修远早就安排好的,还是有其他人在暗中干预?这些疑问像密密麻麻的蚂蚁,爬得我心头发痒,却又不敢开口问。我知道,在林修远的计划里,我没有资格质疑,只能乖乖听话。回到医院病房,我瘫坐在沙发上,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扮演陈世豪的这些日子,每一天都像在走钢丝,稍微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我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那个没有名字的号码 —— 那是我以前当特种兵时,用来和阿凯联系的秘密号码。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通。现在的我,连自己是谁都快分不清了,还有什么资格去查阿凯的死因?“明天开始,要加强记忆植入的强度,确保你在遗产正式交接时,不会出现任何身份认知偏差。”林修远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医院的电脑里存着完整的记忆数据,明天我们去操作室进行深度植入。”我点点头,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抗拒 —— 我不想再被这些陌生的记忆吞噬,我想找回属于陆明轩的东西。可这种抗拒很快就被恐惧压了下去,我不敢反抗林修远,我怕他会像对待棋子一样,随时把我抛弃。第二天一早,我跟着林修远来到医院的操作室。操作室里布满了各种仪器,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代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电子味。林修远走到电脑前,输入密码,可屏幕却弹出 “密码错误” 的提示框。“怎么回事?”林修远皱起眉头,又重新输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试图通过后台重置密码,可无论他怎么操作,电脑都显示 “权限不足”。“有人修改了电脑密码!”林修远低吼一声,语气里满是愤怒,“而且还篡改了权限设置,只有知道新密码的人才能打开!”我的心猛地一跳,是谁会这么做?难道是沈清秋的人?可沈清秋已经被国际刑警带走了。还是说,是林修远的敌人?“会不会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不小心弄错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可能!”林修远斩钉截铁地说,“这台电脑的权限只有我和我的助手才有,而且密码是我亲自设置的,极其复杂,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来回踱步,眼神里满是焦虑:“记忆数据存放在这台电脑里,如果打不开,深度植入就无法进行,一旦在遗产交接时出现身份混乱,整个计划就全完了!”就在这时,林修远的手机响了,是他的助手打来的。“医生,不好了!电脑里的记忆植入数据丢失了一部分,好像是有人故意删除的!”助手的声音带着惊慌,从电话里传出来。林修远的身体僵住了,脸色变得惨白:“丢失了多少?是哪部分的数据?”“大概丢失了三分之一,主要是陈世豪早年的经历和商业往来的关键记忆数据!”林修远挂了电话,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拳头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到底是谁干的?!”我站在一旁,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 这个修改密码、删除数据的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想阻止林修远的计划吗?接下来的几天,林修远一直在试图破解电脑密码,恢复丢失的数据,可都没有成功。他变得越来越暴躁,经常对着助手发脾气,整个医院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里。我也因为没有进行深度记忆植入,脑子里的两种身份开始出现混乱 —— 有时候会突然想起阿凯的笑脸,有时候又会下意识地做出陈世豪的习惯性动作。这种混乱让我痛苦不堪,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撕裂的人,一半是陆明轩,一半是陈世豪。这天下午,我在病房里休息,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谁?”我警惕地问道,现在的我,对任何人都充满了防备。“是我,林小满。”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林小满?是林修远的女儿?我愣了一下,之前听林修远提起过,他的女儿因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她来找我干什么?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她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却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我打开门,疑惑地看着她:“你找我有事吗?”林小满走进病房,四处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不是陈世豪,你是陆明轩,对不对?”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扔进了冰窖里:“你…… 你怎么知道?”林小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我爸爸的计划我都知道,他用非法的手段对你进行整容和记忆植入,让你扮演陈世豪,就是为了复仇和夺取陈世豪的资产!”我震惊地看着她,没想到林修远的女儿居然知道这么多。“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道,心里充满了疑惑。“因为我不想让爸爸一错再错下去!”林小满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为了这个计划,已经变得不像以前的爸爸了,他做了太多违法的事情,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毁了自己的!”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我:“这是我偷偷复制的记忆数据备份,虽然不完整,但里面有你作为陆明轩的部分记忆,我希望你能找回自己的身份,阻止我爸爸的计划!”我接过纸条,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能让我恢复身份的希望!“可是,我该怎么做?”我问道,心里既激动又迷茫,“林修远防范得很严密,我根本没有能力阻止他。”“你可以先假装配合他,然后找到他非法研究和实施替身计划的证据,交给警方!”林小满说道,眼神里满是期待,“只要证据确凿,警方就会介入,我爸爸的计划就会破产,他也能及时回头。”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苏婉带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走了进来。看到苏婉,林小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苏…… 苏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婉冷笑一声,走到林小满面前,眼神里满是冰冷:“小满,你爸爸的计划,也是你能插手的?你以为修改电脑密码、删除数据,再找到他,就能阻止这一切吗?太天真了!”她转头看向我,语气带着嘲讽:“陆明轩,看来你还没完全被记忆植入洗脑,居然还想着恢复身份?”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把纸条藏在身后:“苏婉,你想干什么?”“干什么?”苏婉走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藏在身后的纸条,撕得粉碎,“当然是阻止你们破坏计划!林修远不愿意让我完全参与,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他的小算盘吗?现在你和林小满想联手破坏计划,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得逞!”她对着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把林小满带走,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保镖上前,抓住林小满的胳膊。“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林小满挣扎着,对着我大喊:“陆明轩,你一定要找回自己的身份,阻止我爸爸!别让他再错下去了!”苏婉走到林小满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闭嘴!再敢多说一句,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你爸爸!”林小满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她咬着嘴唇,眼里含着泪水,却不再说话。保镖拖着林小满,走出了病房,房门被重重地关上,隔绝了林小满的目光。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苏婉两个人,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苏婉走到我面前,眼神里满是威胁:“陆明轩,我警告你,别想着和林小满联手。你现在的身份是陈世豪,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和林修远,等拿到陈世豪的资产,我可以分你一部分。但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我看着苏婉那张狰狞的脸,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恐惧。我知道,苏婉说到做到,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利益。林小满被绑架了,我恢复身份的希望也破灭了。现在的我,又该怎么办?是继续配合林修远和苏婉,做一个没有自我的替身?还是冒险反抗,救出林小满,同时为阿凯讨回公道?这些问题像沉重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里第一次萌生了强烈的反抗念头 ——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找回属于陆明轩的一切!7、身份迷局与觉醒苏婉走后,我瘫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那几张被撕碎的纸条碎片。纸片边缘划破了指尖,渗出血珠,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 心里的混乱和挣扎,比身体的疼痛要强烈百倍。林小满被绑走了,唯一能帮我恢复身份的线索没了,现在的我,像被困在浓雾里,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玻璃,像在为我这混乱的命运敲打着丧钟。接下来的几天,林修远似乎没发现我和林小满的接触,依旧每天过来教我熟悉陈世豪的生活习惯。只是他的脸色越来越差,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因为破解电脑密码、恢复数据的事熬了不少夜。“记忆数据丢了一部分,只能靠你自己多记了。”他把一叠厚厚的资料扔在我面前,里面全是陈世豪的人际关系网和商业往来记录,“这些人你必须记熟,他们的名字、职位、和陈世豪的恩怨,一点都不能错。”我拿起资料,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脑子里却像一团浆糊。有时候看着 “陈世豪” 这三个字,己的名字;可看到 “陆明轩” 这三个字出现在旧报纸的角落那是关于我退伍的报道,心脏又会猛地抽痛,提醒我曾经的身份。这天,林修远接到一个电话,挂了之后脸色很不好。“沈清秋被保释了。”他皱着眉头说道,语气里满是烦躁,“她找了个厉害的律师,说国际刑警抓她的时候证据不足,还反咬一口说有人陷害她。”我的心猛地一跳 —— 沈清秋出来了?她会不会再来找我?正想着,林修远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沈清秋打来的。“陈世豪,我们谈谈。”沈清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清冷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林修远看了我一眼,按下了免提键:“沈小姐,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有没有好谈的,你说了不算。”沈清秋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半小时后,清秋画廊见。如果你不来,我就把你和林修远的‘合作’告诉媒体。”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林修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我…… 我要不要去?”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既紧张又好奇 —— 我想知道,沈清秋到底知道多少,她又想和我谈什么。“必须去!”林修远咬着牙说,“你现在是陈世豪,不能在她面前露怯。记住,无论她说什么,你都别承认,就说她是因为被抓了心怀怨恨,故意污蔑你。”我点点头,拿起外套,跟着林修远往画廊走。路上,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总觉得这次见面,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到了画廊,沈清秋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旗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看到我进来,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坐吧,陈世豪。”我在她对面坐下,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什么。林修远站在我身后,像个保镖一样,警惕地盯着沈清秋。“林医生,你先出去。”沈清秋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压迫感,“我和‘陈世豪’谈私事,你在这儿不方便。”林修远皱着眉头,刚想反驳,沈清秋又补充道:“如果你不出去,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媒体。”林修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不甘心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别乱说话。画廊里只剩下我和沈清秋两个人,空气瞬间变得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耳边回响。“你不是陈世豪。”沈清秋突然开口,眼神锐利地盯着我,“真正的陈世豪,喝咖啡的时候会加两勺糖,而且从来不会像你这样,紧张得攥着衣角。”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沈小姐,你别开玩笑了,我就是陈世豪。”“我没开玩笑。”沈清秋放下咖啡杯,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这是我和陈世豪三年前在巴黎拍的照片,你看看,你和他的眼神,完全不一样。”照片上的陈世豪,眼神里满是傲慢和自信;而我,眼神里全是迷茫和不安。我看着照片,心里越来越乱 —— 难道我真的不是陈世豪?可为什么我会有他的记忆?“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头痛?是不是有时候会想起一些不属于陈世豪的事?”沈清秋继续问道,语气里多了一丝关切,“林修远对你做了记忆植入,那些所谓的‘陈世豪的记忆’,都是他灌输给你的。”我抬起头,看着沈清秋,眼里满是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因为我知道林修远的计划。”沈清秋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疲惫,“他想让你代替陈世豪,夺取他的资产,为他父亲报仇。可你不知道,陈世豪身上背着更大的秘密 —— 他一直在做走私生意,画廊的地下室,就是他存放走私货物的地方。”走私?我心里一惊,难怪之前在画廊的时候,总觉得地下室阴森森的,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 我该怎么办?”我看着沈清秋,语气里带着一丝依赖 —— 在这混乱的局面里,她好像成了唯一能给我指引的人。沈清秋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果你想找回自己,就跟我去地下室,找到陈世豪走私的证据,然后去自首。只有这样,你才能摆脱林修远的控制,也能赎罪。”赎罪?我愣了一下 —— 我又没做过走私的事,为什么要赎罪?可看着沈清秋认真的眼神,我又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 就算我不是陈世豪,可我现在顶着他的身份,就应该为 “他” 的罪行负责。“好,我跟你去。”我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沈清秋点点头,起身带我往画廊地下室走。地下室的门隐藏在一幅巨大的油画后面,沈清秋按下油画旁边的暗格,门 “咔哒” 一声开了。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金属的味道扑面而来,地下室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盏应急灯在远处投下微弱的光。“小心点,里面有很多走私来的古董和文物,别碰坏了。”沈清秋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周围堆放的木箱,箱子上印着各种奇怪的符号,显然是国外的标识。走到地下室尽头,沈清秋打开一个巨大的木箱,里面全是青铜器和陶瓷器,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林修远的手术刀正划开我的脸颊。他说要把我变成陈世豪,
那个靠走私发家的富豪。麻醉剂渐渐失效,刀尖碰到颧骨的刺痛钻心,
我却不能喊停——他手里捏着我父亲“意外”死亡的关键证据。镜子里的脸慢慢变得陌生,
缝合线像蜈蚣爬在皮肤下。当他递来陈世豪的身份证时,
我突然想:这场把人改头换面的手术,到底是为了复仇,还是把我变成另一个罪恶的替身?
1、暗夜窃影雨下得狠。砸在画廊玻璃幕墙上,噼啪作响,像无数只手在拍门。
我缩在街角阴影里,黑色冲锋衣浸透雨水,贴在背上,又冷又硬。手表指针指向凌晨三点,
画廊顶层的监控灯还在转,红光扫过墙面,像极了手术台上的无影灯,照得人心里发毛。
陈世豪的冷冻样本,还有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医疗档案,就在三楼最里面的密室。为了这东西,
我蹲了整整一周。沈清秋这女人,防得比银行金库还严。外墙埋了震动传感器,
窗户装的是防弹玻璃,里面还有两队安保,十五分钟巡逻一次,踩点比钟表还准。但她忘了,
再精密的防御,也有死角。就像再完美的整形手术,也能找到皮下血管的弱点。深吸一口气,
雨水灌进鼻腔,刺骨的凉。我摸出腰间的多功能钳,
指尖在冰冷的金属上摩挲 —— 这是我做了二十年整形医生的习惯,对尖锐器械的触感,
比自己的指纹还熟悉。翻身越过围栏,动作轻得像猫,落地时脚尖先触地,
借着膝盖的缓冲卸力,这是从人体力学里摸出的门道,再灵敏的震动传感器也捕捉不到。
画廊侧门的密码锁,我早就通过监控死角的摄像头,记下了沈清秋输入密码时的指位。
指尖按在冰冷的按键上,1、7、3、9,四个数字,指尖微微用力,
锁芯 “咔哒” 一声轻响。门开了一条缝,一股檀木混合着油画颜料的味道扑面而来,
和外面的潮湿雨水味形成鲜明对比。闪身进去,反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走廊里漆黑一片,
只有应急灯在远处投下一点微弱的绿光,像鬼火。脚步声压到最低,鞋底贴着地面滑行,
每一步都避开地板接缝处 —— 那些地方容易发出声响,是安保巡逻时重点留意的细节。
我懂这些,因为当年给一个安保公司老板做面部修复时,他亲口跟我炫耀过这些门道。
转过拐角,就是通往三楼的楼梯。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头顶突然 “滴” 的一声轻响。
不好!我浑身一僵,猛地低头,
到自己的影子落在楼梯口的红外感应区上 —— 沈清秋居然在楼梯口加了隐蔽的红外装置,
监控里根本没拍到!“警报!警报!三楼楼梯口出现异常!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画廊的寂静,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把走廊照得忽明忽暗,
像血色迷宫。脚步声!急促的、杂乱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带着对讲机的嘈杂声:“全体注意!封锁所有出口!嫌犯在三楼楼梯口!”心脏猛地缩紧,
那里是我早就选定的备用路线。通风口的格栅是合金的,硬拆肯定来不及。我摸出多功能钳,
找准格栅连接处的缝隙,指尖发力,利用杠杆原理,“嘎嘣” 一声,
硬生生撬开一条足够容纳身体的缝。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甚至能听到安保人员拉动枪栓的声音。钻进去的瞬间,膝盖被格栅划了一道口子,
火辣辣地疼。但顾不上了,通风管道里又窄又黑,满是灰尘和蛛网,空气浑浊得让人窒息。
我手脚并用,像蛇一样快速爬行,凭借事先记好的路线,朝着密室的方向移动。
管道壁上的铁锈蹭在脸上,又痒又疼,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外面安保人员的呼喊声。
“左边!去左边走廊搜!”“右边也别放过!他跑不远!”声音就在头顶,
隔着一层薄薄的铁皮。我屏住呼吸,停下动作,贴在管道壁上,感受着铁皮传来的震动。
直到脚步声远去,才继续往前爬。汗水混合着灰尘,糊在眼睛里,涩得难受,
但视线不能模糊 —— 每一个转弯,每一个岔口,都不能错。终于,
到了密室上方的通风口。我小心翼翼地撬开格栅,往下看。密室里亮着一盏冷白色的台灯,
光线正好照亮靠墙的一个金属保险柜,那就是存放样本和档案的地方。房间里空无一人,
安保人员应该还在外面搜查。翻身跳下,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强忍着疼痛,
快步走到保险柜前。刚伸手去碰保险柜的把手,脚下突然传来 “咔哒” 一声轻响。不好!
陷阱!沈清秋这女人,居然在保险柜前设置了机关!几乎是本能反应,我猛地往后一仰,
身体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着,硬生生改变了重心。“咻咻咻!
”三支淬了黑油的弩箭从墙壁里射出来,擦着我的胸口飞过,钉在对面的墙上,
箭尾还在嗡嗡作响。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 —— 刚才再慢半秒,
这三支箭就会穿透我的心脏。好险。我扶着保险柜,大口喘气,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沈清秋,果然不简单。但她还是低估了我,作为一名顶尖的整形医生,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代码,我指尖翻飞,
快速操作 —— 这和破解人体基因序列的逻辑很像,找到规律,就能突破。三十秒,
仅仅三十秒,保险柜发出 “嗡” 的一声,门开了。里面果然放着一个保温箱,
还有一叠厚厚的医疗档案。我一把抓起保温箱,塞进怀里,又将档案快速塞进背包。
保温箱很凉,隔着冲锋衣都能感受到寒意,那里面装的,是陈世豪的基因,
也是我复仇计划的关键。“砰!砰!砰!”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密室的门是特制的,
一时半会儿打不开,但也撑不了多久。我摸出提前准备好的信号干扰器,按下开关。瞬间,
走廊里的警报声停了,红色警示灯也灭了,
整个画廊陷入一片死寂 —— 安保系统被干扰了。这是我专门找人定制的设备,
能精准干扰特定频率的信号,刚才在通风管道里一直没敢用,就是怕打草惊蛇。现在,
该撤了。原路返回通风管道已经来不及,密室里有一个通往楼顶的消防通道,
这是我最后的退路。拉开消防门,一股冷风夹杂着雨水灌进来,吹得我一个哆嗦。
楼顶的风更大,雨丝像鞭子一样抽在脸上。我快步跑到楼顶边缘,
那里早就系好了一根高强度登山绳,一端固定在避雷针上,另一端垂到楼下的后巷。
楼下传来安保人员的呼喊声,还有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他们应该是发现了后巷的出口。
我不再犹豫,抓着登山绳,纵身跳了下去。身体快速下坠,风声在耳边呼啸,
雨水打在眼睛里,什么都看不清。但我的手很稳,多年持手术刀的经验,
让我对力度的控制精准到毫米。落地时,顺势翻滚一圈,卸去冲击力。
背包里的保温箱和档案都完好无损。我爬起来,冲进后巷的阴影里,
那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拉开车门,钻进去,发动汽车,轮胎碾过积水,
溅起一片水花,消失在雨夜深处。后视镜里,画廊的灯光越来越远,
红色的警示灯像一颗垂死的心脏,渐渐熄灭。我摸了摸怀里的保温箱,
冰凉的触感让我瞬间冷静下来。陈世豪,你的好日子,到头了。陆明轩,
你也该成为我棋盘上的棋子了。复仇的棋局,才刚刚开始。2、雨夜追杀雨还没停,
比刚才更密了。我蹲在桥洞下,怀里揣着半块捡来的干面包,脸上抹着泥灰,眼神故意放空,
嘴里念念有词:“面包…… 好吃……”路过的人都绕着我走,有人嫌恶地皱眉,
有人扔来几个硬币,叮叮当当地落在我面前的破碗里。没人知道,
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流浪汉,前几天还是手握钢枪、守护边境的特种兵。更没人知道,
我现在装疯卖傻,是为了查清楚我最好的兄弟 —— 阿凯,到底是怎么死的。
阿凯三个月前执行任务时 “意外” 牺牲,官方通报说是遭遇伏击,可我拿到他的遗物时,
发现他衣领里藏着半张加密芯片,上面隐约有 “高层利益交换” 的字样。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阿凯不是会轻易失手的人。于是我主动申请退伍,
故意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混在流浪汉堆里,就是想接近那些和阿凯牺牲有关的人,
找到证据,为他讨回公道。这几天,我跟着一个经常给高层跑腿的小弟,
我攥紧藏在破衣服里的微型摄像头,心脏砰砰直跳 —— 只要拍到他们交易的画面,
阿凯的冤屈就能洗清了。可我没料到,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傍晚的时候,
我在便利店买水,就感觉背后有两道冰冷的目光盯着我。回头看,
是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戴着墨镜,即使在昏暗的便利店灯光下,
也能看出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枪。我心里一沉,赶紧低下头,
假装慌乱地打翻了货架上的牛奶,趁着店员骂骂咧咧的功夫,快步跑出便利店,钻进了小巷。
身后的脚步声紧跟着就来了,很重,很有节奏,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我不敢回头,
拼了命地往前跑,小巷里堆满了垃圾,散发着刺鼻的臭味,雨水把地面泡得泥泞不堪,
每跑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劲。“站住!”身后传来男人的呵斥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跑得更快了,脑子里飞速运转 —— 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是那个和阿凯有过节的张副局长?还是背后更大的人物?前面出现一个岔路口,
左边是死胡同,右边通往城郊的废弃工厂。我没有犹豫,转身冲进了右边的胡同。
那里地形复杂,有很多废弃的集装箱,正好可以用来躲避。刚躲到一个集装箱后面,
一颗子弹就 “咻” 地一声擦着我的耳朵飞过,打在后面的铁皮上,
发出 “砰” 的巨响,火星四溅。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我屏住呼吸,
贴着集装箱壁慢慢移动。透过集装箱的缝隙,我看到那两个男人已经追了上来,
他们手里拿着手枪,正警惕地四处张望。“他跑不远,仔细搜!”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声音低沉沙哑。我握紧拳头,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 我现在手无寸铁,硬拼肯定不行,
只能智取。我悄悄绕到集装箱的另一侧,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生锈的铁门,
门后面是一个废弃的仓库。我深吸一口气,突然从集装箱后面冲出来,朝着铁门的方向跑去。
“在那儿!”身后的枪声再次响起,子弹打在我脚边的泥水里,溅起一片水花。我纵身一跃,
抓住铁门的栏杆,用力一拉,铁门 “吱呀” 一声开了。我闪身进去,反手关上铁门,
用旁边一根废弃的钢管死死顶住。仓库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破损的屋顶照进来,
隐约能看到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机器零件。我不敢停留,摸索着往仓库深处走,
脚下时不时踢到零件,发出 “哐当” 的声响,在寂静的仓库里显得格外刺耳。
身后的铁门被他们用力撞击着,“砰砰” 的声音像敲在我的心上。“砰!
”铁门终于被撞开了,那两个男人冲了进来,手里的手电筒光束在仓库里四处扫射。
我赶紧躲到一个巨大的机器后面,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出来吧,
我们知道你在这里。”其中一个男人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你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骗过我们?太天真了。”我心里暗骂一声,
这些人果然早就识破了我的伪装。就在这时,我看到机器旁边有一根很长的铁链,
心里有了主意。我悄悄拿起铁链,等其中一个男人走到机器旁边时,猛地站起来,
用铁链缠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后拉。那个男人猝不及防,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另一个男人见状,赶紧举枪对准我,可因为我和他的同伴缠在一起,他不敢开枪。“放开他!
”那个男人怒吼道。我冷笑一声,手上的力气更大了:“让你们的人别再追我,
否则我现在就勒死他!”被我缠住的男人脸色涨得通红,双手拼命地抓着铁链,
嘴里发出 “嗬嗬” 的声音。就在这时,那个举枪的男人突然趁我不注意,
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我疼得闷哼一声,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下。被缠住的男人趁机挣脱开来,
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拳。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机器上,疼得我眼前发黑。
他们两个人一起冲了上来,对着我拳打脚踢。我虽然是特种兵出身,
我的脸上、身上就全是伤,嘴角流出了鲜血,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说!是谁派你来的?
你查到了什么?”其中一个男人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机器上撞。“砰” 的一声,
我的额头传来一阵剧痛,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流进了眼睛里,视线瞬间变成了红色。
我咬着牙,不肯开口 —— 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出卖阿凯,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那个男人见我不肯说,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我的胸口比划着:“不说?
那我就一刀一刀地划开你的肚子,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我闭上眼睛,
等着那一刀的到来。可就在这时,仓库外面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
他举起匕首,朝着我的胸口刺来。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想:阿凯,对不起,
我没能为你讨回公道……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我听到 “砰” 的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我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举着匕首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男人正惊慌地朝着仓库门口跑去。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手里拿着一根钢管,脸上带着一丝冷漠。是他?我认得他,前几天我在桥洞下睡觉的时候,
他路过过几次,还扔给我一瓶水。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男人很快就跑没影了,
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到我身边,蹲下来,用手探了探我的鼻息。“还有气。”他自言自语道,
语气很平淡,好像我只是一只快要死的小猫小狗。我想开口说话,可嘴巴里全是血,
根本发不出声音。他看了看我身上的伤,皱了皱眉:“伤得这么重,还能活下来,
也算你命大。”他站起身,从旁边找了一块破布,简单地帮我包扎了一下额头的伤口,
然后用力把我扛了起来。我浑身疼得像散了架一样,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只能靠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他把我塞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车子发动起来,平稳地行驶在雨夜中。我靠在座椅上,
看着窗外飞逝的路灯,心里充满了疑惑 —— 这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
他想对我做什么?渐渐地,我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
我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胸口和额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你醒了?
”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那个救了我的白大褂男人。我转过头,看到他正坐在床边,
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你…… 是谁?”我沙哑地问道,
嗓子干得像要冒烟。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病人’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 我好像,掉进了一个新的陷阱里。
3、手术惊魂与记忆迷局“病人” 两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盯着眼前这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手里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我眯着眼睛想看清,可视线模糊得厉害,
只能看到几个零散的词语:“整容”“记忆植入”“陈世豪”。陈世豪?
那个鼎鼎有名的富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刚想再问,男人突然站起身,
从旁边的推车上拿起一支装满淡黄色液体的针管,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你伤得太重,需要先打支镇定剂,好好休息。
”我心里警铃大作,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浑身软得像没骨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你别过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嘶吼着,声音因为紧张而变调。
男人没理会我的反抗,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冰凉的针头直接扎进我的手臂,
药液顺着血管快速流进身体。一股强烈的困意瞬间席卷而来,我的眼皮越来越重,
最后只看到男人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四周是亮得刺眼的无影灯,
灯光把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连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的手脚被宽大的皮带牢牢绑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嘴里还塞着一团布,
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手术台边,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旁边的推车上摆满了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医疗器械,还有几个贴着标签的玻璃瓶,
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像血。我拼命扭动身体,想挣脱皮带的束缚,可皮带绑得太紧,
勒得我手腕生疼。男人走过来,拔掉我嘴里的布,语气依旧平淡:“别白费力气了,
你逃不掉的。从今天起,你会成为一个全新的人,这对你来说,是天大的福气。”“福气?
你把我绑在手术台上,还说这是福气?你到底是谁?你想让我变成谁?”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心里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男人终于肯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叫林修远,是个整形医生。
至于让你变成谁……”他顿了顿,拿起一张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西装、气度不凡的男人,眉眼间带着一丝傲慢。“他叫陈世豪,你以后,
就是他了。”“什么?”我脑子 “嗡” 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一片空白。
让我变成陈世豪?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你疯了!我是陆明轩,不是什么陈世豪!
你赶紧放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报警!”林修远冷笑一声,把照片扔回推车上:“报警?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吗?放心,我会让你完完全全变成陈世豪,无论是外貌,还是记忆。
”说完,他拿起一支麻醉针,对着我的脖子就扎了下来。我想躲开,可身体被绑着,
根本无能为力。麻醉剂很快起了作用,我的身体开始变得麻木,意识却异常清醒,
能清楚地感觉到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凉意。手术开始了。无影灯的光太亮,我只能闭上眼睛,
耳边全是医疗器械碰撞的声音和林修远的呼吸声。他的动作很精准,每一刀都恰到好处,
可我却觉得无比煎熬,仿佛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温热的液体,顺着身体往下流。“不好!
”林修远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正拿着纱布拼命按压我的胸口,
可鲜血还是不断地从纱布下面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手术台。“大出血!凝血功能异常!
”林修远低吼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他快速从推车上拿起一个标着 “紧急备用” 的箱子,打开后,里面是几瓶黑色的液体,
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没办法了,只能用这个。”他自言自语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
还有一丝决绝。我心里一紧,那黑色的液体是什么?看起来就很不正常。
“这…… 这是什么东西?你别乱用药!”林修远没理我,快速抽取黑色液体,
注射进我的血管里。奇怪的是,注射完之后,胸口的出血速度真的慢了下来,
最后渐渐止住了。“幸好‘黑血’还能用。”林修远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黑血?那到底是什么?”我追问着,可他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继续专注地进行手术。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手术终于结束了。林修远摘掉口罩,脸上满是疲惫,
却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外貌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该进行记忆植入了。
”他把我推到一个布满电线和仪器的房间里,房间中央有一张特制的椅子,
椅子上连接着很多电极片。“坐上去。”林修远命令道。我浑身无力,
只能任由他把我扶到椅子上,电极片贴在我的太阳穴和后颈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记忆植入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但你要忍着。”林修远一边调试仪器,一边说道。
仪器启动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顺着电极片传入大脑,头痛欲裂,
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的脑子。“啊 ——”我忍不住惨叫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出现一些陌生的画面:豪华的别墅、昂贵的跑车、穿着礼服的宴会…… 还有一个女人的脸,
温柔地对着我笑。“这是陈世豪的记忆,慢慢接受它。
”林修远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响起。可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阿凯的脸,
还有他牺牲时的场景,以及那些追杀我的黑衣人的身影。“不!我不是陈世豪!我是陆明轩!
我要为阿凯报仇!”我嘶吼着,拼命抵抗着脑海里那些陌生的记忆。“怎么会这样?
”林修远的声音又变得慌乱起来,“记忆芯片排斥!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引发的排斥反应!
”他快速调整仪器的参数,可不管怎么调,我脑海里的混乱感越来越强烈,
两种记忆在脑子里打架,让我痛不欲生。“没办法了,只能用那个方法。”林修远咬了咬牙,
从旁边拿过来一个催眠用的怀表,又拿起一个电击仪器。“深度催眠 + 电击疗法?
这还没经过验证,风险太大了!”我听到他身边的助手小声提醒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记忆植入失败,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林修远的语气很坚定。
他拿着怀表在我眼前晃动,声音变得低沉而缓慢:“看着怀表,慢慢放松…… 你是陈世豪,
你拥有无尽的财富和地位……”同时,电击仪器也启动了,微弱的电流不断刺激着我的大脑。
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怀表的声音像有魔力一样,让我渐渐放松下来。
脑海里阿凯的身影越来越淡,陈世豪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我好像真的变成了陈世豪,
住在豪华的别墅里,每天参加各种宴会,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人。“对,就这样,接受它,
你就是陈世豪。”林修远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不知道过了多久,电击停止了,
怀表也被收了起来。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我是陈世豪。
林修远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好,现在你已经初步接受了陈世豪的记忆。
接下来的几天,我会让你慢慢适应这个身份。”我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跟着他走出房间,
来到一个装修豪华的病房。病房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可我又觉得很熟悉,
好像我本来就应该住在这里。我坐在床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 那张脸,
和照片上的陈世豪一模一样。我到底是谁?是陆明轩,还是陈世豪?
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着,可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一种深深的迷茫笼罩着我,我知道,
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彻底改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4、阴谋入局病房里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我坐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上,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镜子里的那张脸,陌生又熟悉 —— 高挺的鼻梁,
深邃的眼窝,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傲慢,分明就是陈世豪。可每当我闭上眼睛,
阿凯的笑容、追杀我的黑衣人的枪口,又会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像针一样扎着我的神经。
“我是陈世豪……”我对着镜子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
可声音里的不确定连我自己都能听出来。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
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场。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站起来,
摆出一副警惕的姿态 —— 这是作为陆明轩时,刻在骨子里的本能。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不是林修远,而是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她身材高挑,卷发披在肩上,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我身上。“陈先生,好久不见。”女人笑着开口,
声音温柔,可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我愣了一下,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 我根本不认识她,可如果我承认,就会暴露林修远的计划。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林修远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女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苏婉,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陈世豪的记忆碎片里出现过。
苏婉转过身,看向林修远,笑容变得更加玩味:“林医生,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可是陈先生的律师,来看望我的委托人,很合理吧?”林修远走到我身边,
不动声色地挡在我和苏婉之间,语气冰冷:“陈先生现在需要休息,你的探望可以改日再说。
”“休息?”苏婉嗤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
“我看林医生是怕我发现什么吧?这份是陈世豪的体检报告,上面的血型和 DNA 信息,
和现在这位‘陈先生’可对不上哦。”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向林修远。
林修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苏婉,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苏婉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姿态优雅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林医生,你搞的这个替身计划,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吃独食,
不太好吧?”原来她早就知道了!我心里充满了震惊,这个女人不简单,
居然能查到林修远的计划。林修远冷笑一声:“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你最好赶紧离开,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不客气?”苏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林修远的声音,
正是他和助手讨论 “黑血” 和记忆植入的内容,
还有他承认自己非法采购医疗物资的话语。“林医生,你说如果我把这个录音交给警方,
你会怎么样?”苏婉关掉录音笔,眼神里满是威胁,“非法研究、故意伤害,
这些罪名加起来,足够你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吧?”林修远的身体僵住了,
脸上的愤怒渐渐被恐惧取代。他盯着苏婉,语气带着一丝不甘:“你想加入?”“聪明。
”苏婉满意地点点头,“我不要多,只要陈世豪资产的三成,还有,
我要参与整个计划的决策。否则,我们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林修远沉默了,
手指在身侧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权衡利弊。我站在一旁,
心里五味杂陈 —— 我既希望林修远拒绝,这样他的计划就会破产,
我或许能恢复身份;可又怕苏婉真的把录音交给警方,林修远被抓,
我就成了没人管的 “怪物”。过了很久,林修远终于开口,语气里满是无奈:“好,
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保证,不能泄露任何关于计划的信息,也不能擅自行动。”“放心,
我是个讲规矩的人。”苏婉笑着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着我,
“这位‘陈先生’看起来还不太适应新身份,林医生,你可得好好调教调教。
”林修远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苏婉也不在意,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和录音笔,
放进公文包:“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我会把修改后的合作协议带来,记得签字。对了,
”她顿了顿,看向我,“陈先生,下次见的时候,希望你能记住自己是谁。”说完,
她转身离开了病房,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苏婉走后,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林修远,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是谁?你为什么会怕她?
”林修远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景:“她是陈世豪的私人律师,
也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她手里掌握着很多人的秘密,靠这个敲诈勒索了不少钱。我没想到,
她居然会查到我的计划。”“那她会不会反悔?”我追问着,心里充满了不安。“她不敢。
”林修远转过身,眼神坚定了一些,“她想要的是钱,只要我能给她,
她就不会轻易破坏计划。而且,我也会盯着她,不会让她耍什么花样。”接下来的几天,
林修远开始教我如何扮演陈世豪。他给我看了很多陈世豪的视频和照片,
教我模仿他的语气、神态,甚至是走路的姿势。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学习着,
心里的迷茫却越来越深。每当我看到陈世豪和家人的合照,就会想起自己的过去,想起阿凯,
可林修远总是会及时打断我,用各种方法强化我对陈世豪身份的认知。这天,
苏婉带着合作协议来了。她和林修远在书房里谈了很久,期间传出过争吵声,
可最后还是达成了一致。签完字后,苏婉并没有走,
而是拿着一份遗嘱草案走到我面前:“陈先生,这是你的遗嘱草案,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
就签字吧。”我接过遗嘱,上面的内容让我惊呆了 —— 遗嘱里写着,
将陈世豪名下的五家公司和两处房产,转移到一个海外空壳公司名下,
而这个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居然是苏婉!“这…… 这不对!”我把遗嘱扔在茶几上,
语气带着愤怒,“陈世豪怎么会把这么多资产转移到海外?”苏婉挑了挑眉,
看向林修远:“林医生,看来你的‘作品’还不太听话啊。”林修远皱了皱眉,走到我身边,
压低声音说道:“别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先签字,等计划成功了,我们再想办法。
”“可是……”我还想反驳,却被林修远严厉的眼神打断了。苏婉坐在一旁,
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嘴角带着一丝嘲讽:“陈先生,你要是不签字,我可就不确定,
你的‘体检报告’会不会出现在警方的办公桌上了。”威胁!又是威胁!我紧紧攥着拳头,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我看着苏婉那张得意的脸,又看了看林修远无奈的表情,
最终还是拿起了笔。签字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颤抖 —— 我知道,我这一签,
就成了苏婉窃取资产的帮凶,可我却无能为力。苏婉接过签好字的遗嘱,
满意地笑了:“很好,陈先生果然识时务。林医生,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说完,
她拿着遗嘱离开了病房。林修远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自责,这只是权宜之计。
等我们拿到陈世豪的全部资产,一定会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我没有说话,
只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像在为我的命运哭泣。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艘在大海里漂泊的船,被林修远和苏婉这两股势力操控着,
不知道未来会驶向何方。而我内心深处的那个陆明轩,好像正在慢慢消失,
被陈世豪的身份彻底吞噬。我真的还能找回自己吗?这个问题,我再也不敢去想。
5、暗布棋局窗外的雨下了整整三天,天空始终是一片压抑的铅灰色,
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我靠在病房的落地窗边,看着楼下行人撑着伞匆匆走过,
心里像被这阴雨天气泡得发沉。签完那份遗嘱后,苏婉就再也没来过,
只有林修远每天准时出现,
世豪的 “日常事务”—— 看财务报表、回复商业邮件、甚至还要模拟和合作伙伴的通话。
每一次开口说那些陌生的商业术语,每一次在文件上签下 “陈世豪” 这三个字,
我都觉得自己离陆明轩越来越远,离那个为兄弟讨公道的初心越来越远。
“今天带你出去走走,熟悉一下陈世豪常去的地方。”林修远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语气比平时温和了一些,“遗产公示日快到了,
到时候你要以陈世豪的身份出席宴会,不能再出任何差错。”我点点头,接过西装,
走进更衣室。穿上这身衣服,站在镜子前,我看着镜中那个西装革履、面色冷峻的男人,
恍惚间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身价亿万的富豪。可一想到阿凯,
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
林修远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地跟我说着注意事项:“一会儿到了画廊,
沈清秋可能会在那里,她是陈世豪的合作伙伴,也是个很难对付的女人,你少跟她说话,
避免露出破绽。”沈清秋?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车子停在一家装修典雅的画廊门口,门口挂着 “清秋画廊” 的牌子,
字体飘逸又带着一丝冷冽,和它的主人一样。走进画廊,
一股淡淡的墨香混合着油画颜料的味道扑面而来,墙上挂满了各种风格的画作,
每一幅都透着精致和昂贵。“陈先生,好久不见。”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
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她长发及腰,皮肤白皙,
眉眼间带着一股疏离的气质,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这就是沈清秋?我心里一紧,
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林修远用眼神制止了。“沈小姐,最近还好吗?
”我努力模仿着陈世豪的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一些。沈清秋走到我面前,
上下打量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陈先生看起来好像瘦了不少,
是最近生意太忙,没休息好吗?”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扫过,看得我心里发毛,
生怕哪里露出破绽。“还好,只是最近有些烦心事。”我含糊地回答,不敢和她对视。
林修远赶紧走上前,打圆场道:“沈小姐,我们今天来是想看看之前预定的那幅画,
不知道准备好了没有?”沈清秋收回目光,看向林修远,语气平淡:“早就准备好了,
我这就让人去拿。”说完,她转身走向画廊深处,脚步轻盈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我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刚才和沈清秋对视的那一瞬间,我总觉得她好像看穿了什么。
“别紧张,她只是试探你。”林修远压低声音说道,“记住,你就是陈世豪,
没人能看出破绽。”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很快,
沈清秋拿着一幅画走了过来,画框是精致的红木材质,上面镶嵌着细小的宝石,
一看就价值不菲。“陈先生,这就是你预定的《星空》,您看看还满意吗?”我接过画,
假装仔细地看着,其实根本看不懂画里的内容,只能敷衍道:“很好,我很满意。
”沈清秋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离开画廊的时候,
我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盯着我,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怎么了?
”林修远察觉到我的异样,问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摇摇头,坐进车里。
车子发动后,我无意间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跟在我们后面,车窗贴着深色的膜,
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林医生,后面好像有车跟着我们。”我小声说道。
林修远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别管它,可能只是巧合。”可我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那辆车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直到我们回到医院,才缓缓离开。接下来的几天,我每次出门,
都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有时候是一辆黑色的轿车,有时候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他们总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靠近,也不离开,像幽灵一样跟在我身后。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林修远,他皱着眉头,沉思了很久:“应该是沈清秋派来的人,
她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想找出证据。”“那我们怎么办?要是被她发现了,计划就全完了!
”我焦急地说道,心里充满了恐惧。“别慌,”林修远安慰道,“我已经安排好了,
她找不到任何证据的。对了,之前放在医院保险柜里的冷冻精子样本,你明天去拿一下,
遗产公示日那天可能会用到。”我点点头,心里却更加不安 —— 沈清秋到底想干什么?
她真的能找到证据吗?第二天,我按照林修远的吩咐,去医院的保险柜拿冷冻精子样本。
保险柜在医院的地下室,那里很少有人去,阴森森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我输入密码,打开保险柜,
里面放着一个银色的保温箱,上面贴着 “陈世豪” 的标签。我拿起保温箱,准备离开,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谁?”我猛地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难道是我太紧张了?我摇摇头,抱着保温箱,快步离开了地下室。回到病房,
我把保温箱交给林修远,他打开看了一眼,点点头:“很好,没什么问题。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在地下室,我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和沈清秋身上的味道很像。几天后,遗产公示日的宴会如期举行。
宴会在一家豪华的酒店宴会厅举行,里面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到处都是穿着华丽礼服的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虚伪的笑容。我挽着林修远的胳膊,走进宴会厅,
您还是这么年轻啊!”周围的人纷纷围上来,和我打招呼,我努力模仿着陈世豪的神态,
一一回应着,心里却像揣了一只兔子,七上八下的。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我抬头看去,
看到沈清秋带着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那些人胸前都挂着国际刑警的徽章!
我的心猛地一沉,不好!沈清秋真的报警了!“陈世豪,你涉嫌走私文物,
我们现在要带你回去调查!”一个身材高大的国际刑警走到我面前,语气严肃地说道。
林修远赶紧上前,挡在我面前:“你们搞错了!陈先生是合法商人,怎么可能走私文物?
你们有证据吗?”沈清秋走到我面前,眼神冰冷:“证据?我当然有!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箱,打开,里面放着的正是之前被我拿走的冷冻精子样本,
“这是陈世豪的冷冻精子样本,只要进行 DNA 比对,就能证明他的身份,
也能证明他和走私案有关!”我心里一紧,完了,这下真的要暴露了!可就在这时,
林修远突然笑了:“沈小姐,你确定这是陈先生的样本吗?我怎么觉得,
这样本好像被人调包了呢?”沈清秋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什么意思?”林修远拿过样本,
递给国际刑警:“你们可以现在进行检测,看看这到底是谁的样本。”国际刑警接过样本,
转身离开了宴会厅。沈清秋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我看着她,
心里充满了疑惑 —— 样本怎么会被调包?是谁干的?过了一会儿,国际刑警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份检测报告,语气严肃地对沈清秋说道:“沈小姐,检测结果显示,
这份样本不是陈世豪的,而是一个不知名男性的,你涉嫌伪造证据,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清秋愣住了,她看着我,又看着林修远,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国际刑警要带走沈清秋的时候,她突然挣脱开来,冲到我面前,
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陈世豪,你以为你能一直躲下去吗?我一定会找到证据,
揭发你的罪行!”说完,她被国际刑警强行带走了。宴会厅里一片混乱,
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林修远走到我身边,
小声说道:“别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沈清秋想阻止我们,没那么容易。
”我看着林修远,心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 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样本会被调包?
可我不敢问,我知道,林修远的身上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而我,
只是他计划里的一颗棋子,只能任由他摆布。宴会还在继续,可我却再也没有心思应酬,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沈清秋虽然被带走了,但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
还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我们。而我,到底还能扮演陈世豪多久?我真的能找回自己吗?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在我心里,让我窒息。6、暗阻与危机宴会散场时,
天已经黑透了,冰冷的晚风裹着细雨吹在脸上,让我打了个寒颤。坐进车里,
林修远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也藏着几分得意。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里全是沈清秋被带走时那愤怒又不甘的眼神,
还有那份被调包的精子样本 —— 到底是谁动了手脚?是林修远早就安排好的,
还是有其他人在暗中干预?这些疑问像密密麻麻的蚂蚁,爬得我心头发痒,却又不敢开口问。
我知道,在林修远的计划里,我没有资格质疑,只能乖乖听话。回到医院病房,
我瘫坐在沙发上,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扮演陈世豪的这些日子,每一天都像在走钢丝,
稍微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我拿出手机,
翻到通讯录里那个没有名字的号码 —— 那是我以前当特种兵时,
用来和阿凯联系的秘密号码。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通。现在的我,
连自己是谁都快分不清了,还有什么资格去查阿凯的死因?“明天开始,
要加强记忆植入的强度,确保你在遗产正式交接时,不会出现任何身份认知偏差。
”林修远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
“医院的电脑里存着完整的记忆数据,明天我们去操作室进行深度植入。”我点点头,
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抗拒 —— 我不想再被这些陌生的记忆吞噬,
我想找回属于陆明轩的东西。可这种抗拒很快就被恐惧压了下去,我不敢反抗林修远,
我怕他会像对待棋子一样,随时把我抛弃。第二天一早,我跟着林修远来到医院的操作室。
操作室里布满了各种仪器,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代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电子味。
林修远走到电脑前,输入密码,可屏幕却弹出 “密码错误” 的提示框。“怎么回事?
”林修远皱起眉头,又重新输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试图通过后台重置密码,可无论他怎么操作,
电脑都显示 “权限不足”。“有人修改了电脑密码!”林修远低吼一声,语气里满是愤怒,
“而且还篡改了权限设置,只有知道新密码的人才能打开!”我的心猛地一跳,
是谁会这么做?难道是沈清秋的人?可沈清秋已经被国际刑警带走了。还是说,
是林修远的敌人?“会不会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不小心弄错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可能!”林修远斩钉截铁地说,“这台电脑的权限只有我和我的助手才有,
而且密码是我亲自设置的,极其复杂,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来回踱步,
眼神里满是焦虑:“记忆数据存放在这台电脑里,如果打不开,深度植入就无法进行,
一旦在遗产交接时出现身份混乱,整个计划就全完了!”就在这时,林修远的手机响了,
是他的助手打来的。“医生,不好了!电脑里的记忆植入数据丢失了一部分,
脸色变得惨白:“丢失了多少?是哪部分的数据?”“大概丢失了三分之一,
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拳头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到底是谁干的?!”我站在一旁,
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 这个修改密码、删除数据的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阻止林修远的计划吗?接下来的几天,林修远一直在试图破解电脑密码,
恢复丢失的数据,可都没有成功。他变得越来越暴躁,经常对着助手发脾气,
整个医院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里。我也因为没有进行深度记忆植入,
脑子里的两种身份开始出现混乱 —— 有时候会突然想起阿凯的笑脸,
有时候又会下意识地做出陈世豪的习惯性动作。这种混乱让我痛苦不堪,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撕裂的人,一半是陆明轩,一半是陈世豪。这天下午,
我在病房里休息,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谁?”我警惕地问道,现在的我,
对任何人都充满了防备。“是我,林小满。”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林小满?
是林修远的女儿?我愣了一下,之前听林修远提起过,他的女儿因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她来找我干什么?我走到门口,
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她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
却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我打开门,疑惑地看着她:“你找我有事吗?
”林小满走进病房,四处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不是陈世豪,你是陆明轩,
对不对?”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扔进了冰窖里:“你…… 你怎么知道?
”林小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我爸爸的计划我都知道,
他用非法的手段对你进行整容和记忆植入,让你扮演陈世豪,
就是为了复仇和夺取陈世豪的资产!”我震惊地看着她,
没想到林修远的女儿居然知道这么多。“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道,
心里充满了疑惑。“因为我不想让爸爸一错再错下去!”林小满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他为了这个计划,已经变得不像以前的爸爸了,他做了太多违法的事情,再这样下去,
他一定会毁了自己的!”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
递给我:“这是我偷偷复制的记忆数据备份,虽然不完整,
但里面有你作为陆明轩的部分记忆,我希望你能找回自己的身份,阻止我爸爸的计划!
”我接过纸条,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能让我恢复身份的希望!
“可是,我该怎么做?”我问道,心里既激动又迷茫,“林修远防范得很严密,
我根本没有能力阻止他。”“你可以先假装配合他,
然后找到他非法研究和实施替身计划的证据,交给警方!”林小满说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只要证据确凿,警方就会介入,我爸爸的计划就会破产,他也能及时回头。”就在这时,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苏婉带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走了进来。看到苏婉,
林小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苏…… 苏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婉冷笑一声,走到林小满面前,眼神里满是冰冷:“小满,你爸爸的计划,
也是你能插手的?你以为修改电脑密码、删除数据,再找到他,就能阻止这一切吗?
太天真了!”她转头看向我,语气带着嘲讽:“陆明轩,看来你还没完全被记忆植入洗脑,
居然还想着恢复身份?”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把纸条藏在身后:“苏婉,
你想干什么?”“干什么?”苏婉走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藏在身后的纸条,撕得粉碎,
“当然是阻止你们破坏计划!林修远不愿意让我完全参与,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他的小算盘吗?
现在你和林小满想联手破坏计划,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得逞!
”她对着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把林小满带走,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保镖上前,抓住林小满的胳膊。“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林小满挣扎着,
对着我大喊:“陆明轩,你一定要找回自己的身份,阻止我爸爸!别让他再错下去了!
”苏婉走到林小满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闭嘴!再敢多说一句,
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你爸爸!”林小满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她咬着嘴唇,
眼里含着泪水,却不再说话。保镖拖着林小满,走出了病房,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隔绝了林小满的目光。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苏婉两个人,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苏婉走到我面前,眼神里满是威胁:“陆明轩,我警告你,别想着和林小满联手。
你现在的身份是陈世豪,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和林修远,等拿到陈世豪的资产,
我可以分你一部分。但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我看着苏婉那张狰狞的脸,
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恐惧。我知道,苏婉说到做到,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利益。
林小满被绑架了,我恢复身份的希望也破灭了。现在的我,又该怎么办?
是继续配合林修远和苏婉,做一个没有自我的替身?还是冒险反抗,救出林小满,
同时为阿凯讨回公道?这些问题像沉重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
心里第一次萌生了强烈的反抗念头 ——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要找回属于陆明轩的一切!7、身份迷局与觉醒苏婉走后,我瘫坐在沙发上,
手里还攥着那几张被撕碎的纸条碎片。纸片边缘划破了指尖,渗出血珠,
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 心里的混乱和挣扎,比身体的疼痛要强烈百倍。
林小满被绑走了,唯一能帮我恢复身份的线索没了,现在的我,像被困在浓雾里,
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玻璃,
像在为我这混乱的命运敲打着丧钟。接下来的几天,林修远似乎没发现我和林小满的接触,
依旧每天过来教我熟悉陈世豪的生活习惯。只是他的脸色越来越差,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显然是因为破解电脑密码、恢复数据的事熬了不少夜。“记忆数据丢了一部分,
只能靠你自己多记了。”他把一叠厚厚的资料扔在我面前,
里面全是陈世豪的人际关系网和商业往来记录,“这些人你必须记熟,
他们的名字、职位、和陈世豪的恩怨,一点都不能错。”我拿起资料,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脑子里却像一团浆糊。有时候看着 “陈世豪” 这三个字,
己的名字;可看到 “陆明轩” 这三个字出现在旧报纸的角落那是关于我退伍的报道,
“沈清秋被保释了。”他皱着眉头说道,语气里满是烦躁,“她找了个厉害的律师,
说国际刑警抓她的时候证据不足,还反咬一口说有人陷害她。
”我的心猛地一跳 —— 沈清秋出来了?她会不会再来找我?正想着,
林修远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沈清秋打来的。“陈世豪,我们谈谈。
按下了免提键:“沈小姐,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有没有好谈的,你说了不算。
”沈清秋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半小时后,清秋画廊见。如果你不来,
林修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我…… 我要不要去?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既紧张又好奇 —— 我想知道,沈清秋到底知道多少,
她又想和我谈什么。“必须去!”林修远咬着牙说,“你现在是陈世豪,不能在她面前露怯。
记住,无论她说什么,你都别承认,就说她是因为被抓了心怀怨恨,故意污蔑你。
”我点点头,拿起外套,跟着林修远往画廊走。路上,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总觉得这次见面,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到了画廊,沈清秋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旗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看到我进来,
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坐吧,陈世豪。”我在她对面坐下,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角,
不知道该说什么。林修远站在我身后,像个保镖一样,警惕地盯着沈清秋。“林医生,
你先出去。”沈清秋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压迫感,“我和‘陈世豪’谈私事,
你在这儿不方便。”林修远皱着眉头,刚想反驳,沈清秋又补充道:“如果你不出去,
临走前还不忘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别乱说话。画廊里只剩下我和沈清秋两个人,
空气瞬间变得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耳边回响。“你不是陈世豪。
”沈清秋突然开口,眼神锐利地盯着我,“真正的陈世豪,喝咖啡的时候会加两勺糖,
而且从来不会像你这样,紧张得攥着衣角。”我的心猛地一沉,
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沈小姐,你别开玩笑了,我就是陈世豪。”“我没开玩笑。
”沈清秋放下咖啡杯,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这是我和陈世豪三年前在巴黎拍的照片,你看看,你和他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照片上的陈世豪,眼神里满是傲慢和自信;而我,眼神里全是迷茫和不安。我看着照片,
心里越来越乱 —— 难道我真的不是陈世豪?可为什么我会有他的记忆?
“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头痛?是不是有时候会想起一些不属于陈世豪的事?”沈清秋继续问道,
语气里多了一丝关切,“林修远对你做了记忆植入,那些所谓的‘陈世豪的记忆’,
都是他灌输给你的。”我抬起头,看着沈清秋,眼里满是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因为我知道林修远的计划。”沈清秋叹了口气,
眼神里满是疲惫,“他想让你代替陈世豪,夺取他的资产,为他父亲报仇。可你不知道,
陈世豪身上背着更大的秘密 —— 他一直在做走私生意,画廊的地下室,
就是他存放走私货物的地方。”走私?我心里一惊,难怪之前在画廊的时候,
总觉得地下室阴森森的,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 我该怎么办?”我看着沈清秋,
语气里带着一丝依赖 —— 在这混乱的局面里,她好像成了唯一能给我指引的人。
沈清秋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果你想找回自己,就跟我去地下室,
找到陈世豪走私的证据,然后去自首。只有这样,你才能摆脱林修远的控制,也能赎罪。
”赎罪?我愣了一下 —— 我又没做过走私的事,为什么要赎罪?
可看着沈清秋认真的眼神,我又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 就算我不是陈世豪,
可我现在顶着他的身份,就应该为 “他” 的罪行负责。“好,我跟你去。”我咬了咬牙,
做出了决定。沈清秋点点头,起身带我往画廊地下室走。
地下室的门隐藏在一幅巨大的油画后面,沈清秋按下油画旁边的暗格,
门 “咔哒” 一声开了。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金属的味道扑面而来,地下室里一片漆黑,
只有几盏应急灯在远处投下微弱的光。“小心点,里面有很多走私来的古董和文物,
别碰坏了。”沈清秋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我跟在她身后,
看着周围堆放的木箱,箱子上印着各种奇怪的符号,显然是国外的标识。走到地下室尽头,
沈清秋打开一个巨大的木箱,里面全是青铜器和陶瓷器,每一件都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