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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瓢泼大雨,千家闭户。
但是一位酷爱野味的哥们,顶着雨也要去垂钓一竿,想着弄条大鱼回家炖汤。
刚到大海边,发现一坨白花花的东西,往前走两步凑近一看,登时吓得灵魂出窍。
就是这个地方
稀里哗啦的雨点打击着的,竟然是一具骇人的尸体。
用恐怖来形容,一点不夸张,因为遗体已经是巨人观。
巨人观:是指一种尸体现象。人死后,寄生在人体内的腐败细菌,失去了人体免疫系统的控制而疯狂地滋长繁殖,并产生大量污绿色的腐败气体充盈在尸身内,造成颜面肿大、眼球突出、嘴唇变大且外翻、舌尖伸出、胸腹隆起、腹壁紧胀、四肢增粗等等现象,整个尸体肿胀膨大如巨人,难以辨认其生前容貌,是为巨人观。
不要瞎去找这种图片猎奇,真的很渗人。
瓢泼大雨中遇到这等可怖景象,钓鱼大哥吓了个半死,扔掉渔具连滚带爬,赶紧报警处理。
警察赶到后,立即封锁现场,结论也很快出来,这是一桩他杀命案。
因为死者脖子被铁丝捆着,双手、双脚则被麻绳绑着。
捆绑手脚的麻绳,接头比较特殊,是先剪掉,再用火烤,然后又用胶带绑了一圈,自杀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残酷的姿势。
捆绑尸体的绳子
命案爆发,但警方有点束手无策。
因为尸身上别说找不到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就是特殊的伤痕、疤痕、刺青等也没有,更没有佩戴任何配饰。
这还不算,因为巨人观,不但颜面无法辨认,就连手皮都被海水腐蚀掉,采集不到指纹。
经过仔细勘察和计划,警方首先排查本地的娱乐场所,看看有没有失踪的失足女性。
因为尸身唯一能确认的,死者为女性,年龄约50,身着裙子有很多小亮片,胸罩的款样比较新潮。
根据这些特性,警方首先推断她是不是特殊服务类女性,因与客户发生纠纷,被杀害抛尸。
这条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失足女性这条推断是错的。
与此同时,警方还查到另外一条小线索。
死者衣服上有标签,写着“兰陵”两个字,并且码数是XXXL。
衣服标签
但经过调查才发现,这种衣服,随处都有卖的,夜市里有,购物街有,电视购物频道里有,甚至连菜市场都有卖的。
无奈之下,警方公布了死者的衣服,通过各大电视台轮流播出,希望受害者家属看到能辨认出来。
与此同时,他们还根据死者的年龄性别,针对宜兰沿海到台东沿海,比对失踪人口。
另一边,专案组又注意到,死者口中装有全口式假牙。
这让警方很高兴,因为这种假牙的使用者,一般都是50岁以上,牙齿掉光的老年人,而使用全口式假牙的人不多,这样就缩小了排查范围。
更重要的是,一般牙医给人装假牙,都会留下记录——只要找到了牙医,就能确定死者身份了。
所以,专案组又开始针对全口式假牙,撒下大网去查。
从屏东到台东,再到花莲,再到宜兰,只要跟假牙线索有关的,不管是牙医诊所还是假牙材料供应商,一个不漏地筛查。
为了扩大响应,他们还请牙医公会在专刊杂志里登载案件消息,希望有关牙医能看到杂志并联系警方。
就这么铺天盖地地撒网,警方查了俩月,愣是啥都没查到,整个侦察队都颓了,死者身份不明,凶手逍遥法外,能想到的线索全断了。
凤林分局侦察队队长骆贞辉,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最后,坐卧难安的骆队长居然产生了一个奇异的想法,——他决定,带着手下的警察们,去庙里静一静。
你没看错,骆队长说的放松地方,就是寺庙。
他所说的庙,就是花莲县建国路上的“天浩宫”,宫主张武雄,是骆贞辉的熟人。
接下来这一段阅读感可能稍微有点不适,真假不敢保证,但这个案子上过电视,在台湾观众家的电视屏幕上播出过。
五府千岁也一个神祇,闽台一带渔民信的神,在台湾很火,但最开始和妈祖一样,是保出海平安的。
骆贞辉带着兄弟们,一进庙就给两位神跪下了,祷告说5月4号那天,我们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谁,希望王爷和天君能帮助我们。
说来很巧,骆贞辉刚祭拜完,庙里的师姐突然指着他说,骆队长,你的后面怎么跟着一个女人?长得好恐怖啊!
骆贞辉一听,纳了闷了:一起去的同事都是男的,哪来的女人?
骆贞辉就问:怎么恐怖了?
师姐说:面容扭曲,好丑…她把假牙拿下来给我看…
后来接受电视台采访,天浩宫宫主张武雄说:那个亡魂只说有事拜托,我问她啥事,她就把整个假牙拿出来给我看。
但是她的脸非常模糊,看不清楚,手脚被绑住,脖子也被绑住,很痛苦,不能解脱。
骆队长一行人惊奇不已,在此之前,骆贞辉完全没跟天浩宫的人透露过,自己调查的命案信息,更别说死者特征了。
骆贞辉就问宫主:你还看出什么了?
宫主说:她跟着你过来的,说有事要拜托队长你,只有你能帮她。
听宫主讲完,整个侦查小组都感觉头皮发麻,啥情况,大白天的撞见鬼了?
办案经历丰富的骆贞辉,想法却格外清奇,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就请宫主帮忙,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宫主说这义不容辞,帮助众生解脱困苦,本就是他们的义务。
于是,大家伙退出大殿,只留下宫主和那个普通人看不见,但却散发着腐臭味道的“她”聊天。
好一会儿,宫主告诉骆队长说:她姓陈,住台北,她很可怜,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告诉她,她已经去世很久了,“她”一听这话,就开始嚎啕大哭。
骆队长激动起来:那你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宫主摇头说:这你得自己去查,“她”什么都不肯说。
骆队长泄气得跟皮球一样,这都什么事儿,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吗?
到底是经验多,失望的骆贞辉灵机一动,带了一个会素描的画师过来,让宫主口述他所见的样貌,画师顺利画了一个肖像出来。
下面这张图片估计会吓到有的观者,请留意。
画师根据宫主的描述画的
这里这一大段内容,很大程度上,应该是电视节目组为了增加节目可看度,硬生生编撰进去的,或者刻意强化过的。
作为历史悠久的国家,中国人谁不喜爱看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呢?
那警方查了两个月都毫无明确信息的逝者,是怎么被确定为是台北人呢?
这一点都不玄学,其实就是个简单的地理问题,因为尸体是在花莲被发现的,杀人抛尸的海域,只能是台湾岛的东侧。
在这一侧,警方已经比对了屏东、台东、花莲、宜兰几个县市的失踪人口,只差台北没比对了。
在这个“台北人”的新线索中,警方不管是对比失踪人口,还是找牙医齿模,全都往北部延伸。
锁定这几个关键词进行筛查:女性、台北人、 40~60岁、做全口式假牙。
这么一查,还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警察在排查2011年7月~2012年5月的案子时,发现了一个叫陈谊的女人,家住台北市北投区,在2012年5月被列为失踪人口。
失踪人口资料表
警方之所以注意这么一个简单的案子,是因为这个案子虽然简单,但是有点反常,因为没过多久,她的丈夫蔡先生又取消了报案。
警方敏锐地找蔡先生了解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会儿报始终,一会儿又撤案?
按图索骥,警方很快和蔡先生对上话了。
原来蔡先生和他老婆两个人经常一起去医院做义工。4月30号那天,本来是要一起去医院的,但老婆说女儿要过来找她,所以临时改变行程,蔡先生一个人去了医院。
不过没多久,他发现老婆是跟女儿出去玩了,就取消了报案。
警方很失望,看来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又断了。
这时,一个警察随口问了一句:你女儿在哪?
没想到这么日常的问题,蔡先生居然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作为一个父亲,他的表现很可疑。
于是,多了个心眼的警方就让他描述一下他老婆陈谊失踪当天的穿着,蔡先生先是说已经不记得了,在警方耐心的等候下,他说了一些想起来的细节。
警察们对视一眼,感觉他说的,和死者很像,看来有必要带他到219公里外的花莲县去认认尸。
台湾的太平间叫遗体清理室
路上,警察们还询问了蔡先生,他老婆陈谊是否种植过假牙。
得到肯定回答后,警方立即询问具体细节,并根据蔡先生提供的信息,在台北全力搜索,还真找到了当时铸模的齿模师。
但是,情况令人失望,这位齿模师就是个赤脚医生,既没有行医执照,也没有工商备案,难怪之前费那么大劲啥也没查到。
既然对蔡先生的老婆有怀疑,警方在离开时,还从陈谊家中的牙刷、掉落的毛发中提取了DNA,拿去跟死者做对比,发现有99.8%的相似度。
DNA对照,确认了陈谊就是死者
蔡先生认不认尸已经不重要了,警方终于确定,无名女尸就是陈谊。
有了确切的消息,垂直查找就容易多了。
很快,警方就弄清楚了陈谊的生平。
她生前做保姆,而蔡先生是一退休军官,俩人是典型的省吃俭用那辈人,在台北市买了5套房,随着房价飞涨,俩人光凭收房租就可以活得不错。
夫妻俩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儿女双全,又不愁吃穿,本来是及其幸福的一个家庭。
不过他们的儿子罹患血癌,花了不少钱,还是没能挽救下来。
之前蔡先生提到的他的女儿,名叫女儿蔡京京,高中毕业后,不想在家待,不缺财力的蔡先生,就把她送到了新西兰去留学见世面。
出身富裕的蔡京京来到新西兰,学习好不好先不说,倒是谈得一手好恋爱——她爱上了她的家教老师曾志忠。
经过调查,曾志忠比蔡京京大19岁,年过半百,却是蔡京京的初恋。
俩人相恋后,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你教我学,开开心心你侬我侬就对了。
所以,曾志忠带蔡京京一起一起回了台北。
蔡京京的审美并不怎么样,这个曾志忠虽然把她哄得很开心,但为人却是好吃懒做,天天泡网吧,从来不工作,穷得没饭吃了,就找未来丈母娘陈谊要钱花。
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说的不好听点,就这样被猪拱了,蔡先生和陈谊看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准女婿”,一肚子火,希望俩人尽快分手,为此跟女儿闹得关系很僵。
在警方怀疑他报失踪又撤案的事时,蔡先生逼不得已承认:我怀疑女儿和她男朋友,就是杀人凶手,但是又不想亲手埋葬她们,她也很痛苦。
警方心里已经大概有底了——开始调查蔡京京和曾志忠。
警方先调出蔡京京和男友曾志忠的通话记录,从手机基站的发射位置里,他们发现了可疑点——5月2号当天,这俩人在花莲,3号还经过宜兰,而4号,正是在海边发现陈谊尸体的日子。
警方定位手机基站
继续深入调查蔡京京和曾志忠的消费以及行踪,警方发现,4月30号,也就是陈谊失踪当天,蔡京京他们在花莲租了一辆三菱汽车。
很快,根据路口的监控录像,警方发现了蔡京京租车的信息。
曾志忠租用的车
找到租车行后,警方还没开始问话,店长却先是一通抱怨,说这辆车还回来的时候,特别臭,车后放备胎的凹陷处,还有滩血水租车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租车人拿去干嘛了,事后人也找不到,赔偿事宜都没法谈。
警察就说,你们当时没检查吗?
老板说,当然检查了,我当时就问他这咋弄的,还车的哥们说,自己开车去了渔港,后备箱里堆满了鱼,那淌出来的,都是鱼血,事后洗了好几遍,但那股腐臭味,一直洗不掉。
备胎位有血水
警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从车里提取了样品去鉴定科。
鉴定科结论给警方吃了一颗定心丸:车里的血迹,就是人血,根本不是鱼血。
不过遗憾的是,经过太多清洗,已经没法和死者的DNA做对比了。
但是调查到这里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了,是时候收网了。
经过多方探查,警察很快就捉拿到了蔡京京和曾志忠,她俩窝在一家网吧,包了一个小包间玩游戏。
跟往常遇到的嫌疑犯不一样,面对突然找上门的警察,蔡京京和曾志忠居然面部红心不慌。
警方在俩人随身带的包里,搜出了死者陈谊的身份证、存折、印章,还有一些房屋土地过户的委托书等。
面对冷静的蔡京京,警察问:你妈呢?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妈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妈妈遭遇危险了吗?
不动如山的蔡京京三缄其口,根本不接话茬。
从蔡京京身上搜出来的物证
不仅如此,在回警局的路上,蔡京京不但没有任何慌张,反而和警察有说有笑。
不过,只要一问到有关案子的内容,她就笑而不答。
而她的男友曾志忠,更是从前到后,一句话都没有,一直到返回警局,双方开始正式的问话,他还是闭口不言。
开局不顺,警方也不急,好跟他们干耗着,这么多年,熬过不少嫌犯,他们有足够的经验。
僵持了几个小时后,蔡京京叹了口气,终于要开口说话了。
10
警察很松了口气,以为她扛不住,要交代了,哪知她开口气死人,说:我饿了,想吃牛肉汉堡,哪怕是牛肉干都好。
警察很无奈,但顺了她的心,给她买来了汉堡汽水等。
在警局吵吃汉堡的蔡京京
没想到这两人在吃饱喝足后,再次选择了沉默。
等得百无聊赖的警察郁闷坏了,拿来死者的素描像、死者在海边陈尸的照片,甚至还有死者解剖的照片,给蔡京京看,希望借此击退她的心理防线。
没想到,蔡京京瞟了一眼,淡淡地说:那不是我妈。
一句话能把警方弄崩溃,她把问讯的路子都堵死了。
警察叹气,没想到这蔡京京还是反侦讯的高手,不仅心理素质过硬,而且准备十分充分。
这不,她不仅游离于问题之外,一看见进来新警察,就要先反问警察姓甚名谁,稍有不对,就煞有介事:你等着,我要找律师告你!
而隔壁审讯室里,曾志忠看上文文静静,但过场多得不得了,一会儿吵自己血压高,一会儿说身体不得劲要看医生,甚至让警察找来了床,得躺着才能接受审问。
11
在警方走访时,邻居朋友一致认为,蔡先生和妻子感情很好,基本没吵过架。
蔡先生做义工的医院
这让警方对蔡京京二人大为光火。
辣手杀人,还能忍心嫁祸老父亲,又凶残又狡猾。
在证伪蔡先生杀人事实的同时,警方又拿到了新的线索。
蔡京京两人在一家仓储公司,租过一个小柜子,在这个柜子里,警方发现了铁丝、胶布、老虎钳子多种物品,经过鉴定,和绑在陈谊脖子上的铁丝一模一样,就连铰断铁丝的痕迹也一模一样。
又添铁证!
作案工具
但即便如此,蔡京京两人还是岿然不动,不管问什么,就是矢口否认。
这情景,可把骆贞辉气坏了,办案这么多年,遇见过软的,遇见过横的,就没遇过这么无赖的。
但是这边口供迟迟不能突破,让他脑仁发疼。
这时候,他又突发奇想了。
既然当初是在亡魂的指引下,拼凑出了死者的身份,现在审讯的症结,能不能让亡魂出面,让蔡京京曾志忠承认杀人事实呢?
骆贞辉是个坐不住的人,说干就干,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同事,让同事赶紧开车去城隍庙,请城隍爷把亡魂释放。
诡谲的是,庙里传来消息说事情已经办妥不久,侦讯室的走廊里就传来了一股尸臭味,接着迅速弥漫了整个侦讯室。
飘着恶臭的审讯室
骆贞辉冷不丁转头对蔡京京说:丫头,你妈过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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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蔡京京开口了,她一五一十交代了事实,人是曾志忠杀的,为的就是侵占财产。
真相大白,令人无比唏嘘慨叹。
原来,曾志忠一直给蔡京京灌输扭曲的价值观和天方夜谭的想法,用情感来控制蔡京京。经常让她去找爸妈借钱来挥霍,当陈谊逐步收紧财政,曾志忠邪上心头,恶生胆边。
他怼蔡京京说,为什么我们现在这么穷?就是因为中间有人阻碍,这个人就是你妈!借点钱都不愿意,这不是阻碍我们发展自己的事业吗?
不管怎么说,你妈是阻拦我们在一起的最大障碍,一定要把她除掉,我们才会幸福。
已被洗脑的蔡京京一听,双手赞成:走,咱去把我妈给杀了。
一进门,曾志忠二话不说,掏出电击棍,随手就把陈谊电晕。
毫无恐惧和人性,没有任何迟疑,曾志忠就用铁丝勒住了陈谊的脖子,掏出麻绳,将其双手反绑在身后,又把双腿绑住。
然后,把蔡妈妈硬塞进了旅行箱。
蔡京京就一直在旁边看着,既没有参与,也没有阻止。
曾志忠把旅行箱拖出家门,放进后备箱,一路向北,上了国道5号。等开到了丰滨海边,曾志忠把车停在路边,让蔡京京就在车里待着,自己一个人拖着旅行箱,去海边抛尸。
抛尸地点
为什么蔡京京会参与杀害自己的母亲?
随着案情的全清,警方有一些合理的推断:蔡京京从小得到的亲情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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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蔡京京有了弟弟之后,特别是弟弟得了癌症之后,爸爸妈妈一方面要赚钱,筹措儿子的医药费;一方面还要照顾儿子的生活起居。
弟弟最终没能挽留住,爸爸妈妈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蔡京京身上,但感情的裂痕已经无法修复了。
上高中的时候,蔡京京就说,自己不想在台湾待着了,想去国外念书。
父母想补偿一下女儿,就答应了,把她送去了新西兰,可没想到,这一去,踏上的却是一条充满罪恶和血腥的不归路。
在新西兰,蔡京京遇见了自己的一生挚爱,同时也是杀她妈的凶手——曾志忠。
对蔡京京来说,她并不完整的人生从此得到了弥补,遇见曾志忠后,她的整个世界都变了,因为曾志忠就是她整个世界。
曾志忠既是她的恋人,也是她唯一的朋友,甚至还是她另一个父亲。
当警察问蔡京京,曾志忠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蔡京京坚定地答道:他是我的神。
这就难怪了,对神的话,她当然要,也会言听计从,哪怕是神要杀她妈妈,只为盗取她妈妈的财富。
办完这个案子,警方颓废地摇头。
正常人怎么也想不出,人的思想怎么会扭曲到这步田地?
更加令人讶异的还在后头呢。
作为主犯的曾志忠,他从头到尾都不承认杀人,还整出了好多破事,以延缓判决。
他一会儿说自己是美国时任总统奥巴马的好朋友,你们小警察给我悠着点,别吃不了兜着走;
一会儿又说自己是美国大富豪特朗普的老师(那会儿川普还没当总统),你们算啥啊?
他这招挺高明的,给自己找的证人,都是美国人,传唤起来非常麻烦。
这还不算,在法庭上,曾志忠一直拿着“六法全书”给法官、检察官上课,说他们不懂法,我来给你们科普科普,法律是怎么回事。
地方法院
一直到2014年3月27号,花莲地方法院一审做出了宣判,蔡京京身为共犯,被判无期徒刑,男友曾志忠为主谋,被判死刑。
宣判当天,蔡爸爸接受采访,说自己原谅了女儿:女儿被判无期徒刑,判得太重了,其实今天这个错,完全就是曾志忠造成的,并不是我女儿,我女儿是一个很乖巧、很听话的小孩子。
可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戏码还没有结束。
就在2014年母亲节前夕,蔡京京通过申请,和曾志忠在监狱结了婚……
这俩人还妄想要在监狱申请一间婚房,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了。
蔡爸爸在听到这一消息后,悲痛欲绝。
蔡京京选择在母亲节前夕用这种方式来回应,其心可见。
14
死刑犯娶了无期徒刑犯,这在台湾,还是首例。
你以为这就是事情的全部吗?不,事儿到这里还没完呢。
由于曾志忠不服判决,他不停上诉。
到了二审,法院依然维持原判,曾志忠没有放弃,没得到改判,就再上诉一次。
到了最高法院,事情却突然出现了转折:最高法院居然将死刑改判无期,理由是:这孩子之前学习成绩好,还有教化的可能。
这是令人费解的判决。
可事实上,这不是台湾司法第一次以“可教化”名义免除死刑了。
在这之前,不管是轮奸少女又焚尸的,还是47刀杀死女友的,都没判死刑,判了无期。
有专家分析说:蔡京京俩人只要好好改造,能把无期转为有期,再坐个十几二十年,出来后还是能继承她爸妈的遗产。
君子发财,十年不晚?
只有蔡先生孤苦可怜,他没了老婆,女儿坐牢,杀人主谋,还成了自己的女婿。
从案发至今,蔡先生多次到看守所,想见女儿一面,但蔡京京一直不肯见他。
最后,他没有动力去看守所了。
但是,他说他仍在等,希望等到他亲爱的女儿回心转意
15
这段奇案令人扼腕叹息,又揪心不已。
一个人要多狠心,才会目睹母亲被人伤害而无动于衷,甚至疯狂爱上杀母凶犯。
其实,中国历代的父母都极为重视孩子受教育的问题。
为了孩子接受足够多,足够好的教育,他们可以吃最苦的苦,忍受最沉重的压力。
因为他们都希望自己的下一代会出类拔萃,成为善良正直的人才。
通过蔡京京的案例,我们不难发现,很大程度上,只有接受了良好的完整的养育和教育,才能避免社会上出现更多的蔡京京式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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