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伽丘》/安德烈亚·德尔·卡斯坦诺/1450年/壁画/250cm × 154cm/意大利乌菲兹美术馆
在那不勒斯生活期间,由于父亲是有名的富翁,年轻的薄伽丘在那不勒斯很吃香,连王宫也可以自由出入。在这里,他被压抑的个性和才智得以充分地施展。他同非常多人文主义诗人、学者、神学家、法学家广泛交友,并接触到贵族骑士的生活。这丰富了他的生活阅历,扩大了文化艺术视野,进一步焕发了他对古典文化和文学的兴趣。
那不勒斯这时是独立的王国,有自己的国王,这国王像薄伽丘父亲一样是风流浪子,有一个私生女儿,不用说是个美人儿。一天,私生子同私生女相遇了,两个都是天生的风流种子,一拍即合,又激发了可能诞生第二代私生子的爱情。
这个私生公主名字叫菲亚美达,自此便成了薄伽丘早期作品的主人公,就像俾得丽采之于但丁一样。不同的是薄伽丘还同梦中情人谈过几天恋爱,做过几回露水夫妻,但丁的梦中情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梦中”情人呢,大概连手都没碰过一下。
他的情人比他更风浪,几天后就把他“甩”了,另觅新欢,薄伽丘从此落了单。
1340年冬,薄伽丘父亲的商业活动受到挫折,经济状况恶化,一蹶不振。薄伽丘无法维持原先悠闲自在的生活,便回到佛罗伦萨。在佛罗伦萨尖锐激烈的政治斗争中,他始终坚定地站在共和政府一边,反对封建贵族势力。他参加了行会,曾担任管理财务的职务,多次受共和政府的委托,作为特使去意大利其他城邦和教廷执行外交使命。。
《十日谈》/弗朗兹·克萨韦尔·温特哈尔特/1837年/布面油画/81.5 × 116cm/德国卡尔斯鲁厄国立艺术馆
在《十日谈》的头两个故事里,就集中火力对当时赤手可热的天主教会的讽刺和揭露。例如第一天故事第二,通过犹太商人的察访,毫无忌讳地揭露了罗马教皇的宫廷里触目惊心的腐败黑暗的情景:
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是寡廉鲜耻,犯着“贪色”的罪恶,甚至违反人道,耽溺男风,连一点儿顾忌、羞耻之心都不存了,竟至于妓女和娈童当道,有什么事要向教廷要求,反而要走他们的门路......
那位严肃的正派的犹太人得出的结论也只能是:罗马哪儿是什么“神圣的京城”,来时藏垢纳污之所!
“愚夫修行”是第三天的第四个故事,他的讽刺特别的尖锐泼辣,禁欲和纵欲,只是一墙之隔。房门外,丈夫听信教士的指点,彻夜苦修,在房门内,那教士趁机勾引他的妻子。
这个精神上中毒太深的愚夫,一心想要修成正果,进入天堂,却不知他这愚蠢的行为正好引狼入室,他的妻子的卧床正好成了坏人的天堂。
有的故事揭露了令人发指的教会的黑幕:修道院的院长为了要奸淫教民的妻子,他禁锢在教堂的地窖里,却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去世,成人亡灵,正在暗无天日的地狱受罪。
后来那个女的怀孕了,只能把他放回“人世”,充当孩子的爸爸,还是多亏了院长替他向天主教祷告。他的“复活”村里人民都以为是奇迹降临,从来大大提高了院长的圣誉。
书中天主教会和蒙昧主义是相依为命的,只有使人们陷于浑浑噩噩,丧失辨别、思考的能力,把教会编造的谎话句句都当作成真理般信仰、盲从,它才能以至高无上的神的名义骑在人民头上任意作威作福。
当然,除了批判教会的内容,他还摒弃中世纪僧侣主义污蔑女人代表罪孽的陈腐观念,赞美妇女是自然的美妙造物,主张妇女应该享有跟男人平等的地位。我不知道是否薄伽丘就是提倡男女平等的先驱,但他一定是那个时代为数不多的提倡男女平等的。
可以说,《十日谈》是欧洲第一部现实主义小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推动了整个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发展。因此,意大利评论界把薄伽丘的《十日谈》和但丁的《神曲》相媲美,称之为《人曲》可见意义之远大。